元府尚算是风平浪静,临安城内已然乱了,皇城司的人在花阁找到副指挥使,将其拿下,而后‘失踪养伤’的赵原回城防军安抚将士。
豫王在得到消息后,入宫求见皇帝。
漏液而来,人就在外间候着,几隙月光从云中露了下来,淡淡地洒在阶前,元乔站在窗下凝视他的身影,须臾后,窗被元莞关上。
“陛下是要现在见还是明日见?”元莞拨了拨她鬓碎发,当着宫人的面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声道:“不如明日见?”
“嗯,明日朝后再见。”元乔反握住她的手,昨夜蹭破的地方已结痂了,伸手去摸了摸,略有些粗糙。元莞不介意道:“没事了,你明日可去问问豫王答应副指挥使什么事了,另外令上官大人去审问副指挥使与郡王妃,指不定有新鲜的事。”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意欢在你府上?”
“她啊、明日还是交给你比较好,我管不住。”元莞坦诚,想起她那个狡猾的劲,就皱了皱眉。
“她和你一样。”元乔添一句,继而吩咐宫人去告诉豫王,明日再来。
元莞趁此间隙,唤来孤鹜:“你去盯着豫王,看看他的府上可有人进出。”
再是谨慎,盯得时间久了,也该有破绽。
孤鹜小心地退下了,殿门再次关上,两人静静地躺在榻上,很是平静。
元乔有话想说,不知如何启唇,踌躇一番后,还是羞于说,索性就不说了,想着改日再说,时日长久,不急在今日一时。
被她吩咐的孤鹜留在皇城司,让人紧密盯着豫王府各门,豫王回府后,就没有出来,直到翌日出府。
并无异常。
朝后,皇帝接见豫王,元莞心有不甘,偷偷在一侧听着。
元清满面愧疚,跪于殿内,解释道:“那日两军僵持不下,臣也不知谁对谁错,唯有让城防军先开了城门,迎您回来,到时再作打算。”
元乔面上‘染恙’,面对豫王也装了两分,没有勃然大怒,神色如故,端详他半晌后,脑海漾过一阵话。
德惠太后曾道:“你父亲温润如美玉,性子良善,可惜就是爱错了人。”
温润如美玉……元清像了□□分,性子良善一说,她抿紧了唇角,道:“你答应他什么?”
元清愧疚得抬不起头来,面色通红:“回陛下,臣答应他此事过后,既往不咎。”
“为此而已?”元乔语气平静,似是不信似不在意。
“仅此而已,此事本就不是城防军先挑起来的,副指挥使道上司被害,政事堂内的大人无动于衷,因此他才不得不关了城门,自行找总指挥使。”元清努力为副指挥使辩驳。
解释合理,将所有的关注点都放在政事堂和赵原身上。
偷听的元莞不由发笑,这般一来,副指挥使可就不是谋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