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便说成了。
殿内的元莞听了一耳朵,唇角勾了勾,捉来孤鹜,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孤鹜谨慎行事,退了出去。
吩咐过后,元莞才悠悠入殿,望着案牍上的奏疏:“可要帮忙?”
寻常都是她写好回议,元乔自己誊写,也不会让人看出差异。
元乔抬眸,“你今日颇有些不同。”
元莞故意走近,淡淡幽冷香气浸入鼻尖,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也将呼吸蒸腾得更加灼热:“总是要还的,陛下说对不对?”
元乔习惯她的逗弄,面色不改,戳着她的鼻尖:“你今日心情不错?”
“尚可,陛下可答允?”元莞笑意明显,眼中映着元乔深思的模样,她再接再厉道:“你若不答应,我便出宫去玩了,你一人面对着奏疏。”
说完就要走,元乔受不住她的威胁,忙开口:“答应你。”
元莞得意一笑,撸起袖口就去研墨,看得元乔心中直跳,着实拿她没有办法。
坐下不到片刻,上官彧便来了。
入中书后,他比皇帝都要勤快,休沐日也留在政事堂,几乎随宣随到,比起狡猾的周晋更为上心。
周晋善诡辩,政事处理的手段比旁人差了很多,同朝为官多日后就见得高下,因此左右二相的官位才有所偏差,多事以上官彧为主,这些也恰好符合皇帝所想。
上官彧来后,元乔起身去见,丢下元莞一人在殿内,翻阅着枯燥的奏疏。
元乔一走,直到日色擦黑才回,殿内的人早就见了周公。
宫人轻轻掌灯后,元乔走近就见伏案酣睡的人,她笑着屏退宫人,将人拉起:“你怎地睡了?”
元莞似软骨头般依靠着她,迷瞪着眼睛,面前的人笑意温软,朦胧得不太真实,外间灯火缭绕,这才想起天黑了。
“你怎地去了那么久,我都批阅完了,你且看看,若是不妥,自己再更改,我去睡会。”元莞觉得自己才刚睡下就被叫醒了,真是难受。
“不许睡了。”元乔将人留下,这个时候再睡下去,晚上就别睡了。
她略有些心虚,唤人打些水来,亲自给她洗脸,好歹清醒了些许。
人醒后就坐在一旁,呆呆地,不言不语,似傻子。元乔也不再理会她,着手处理手中的事。
也不知醒神多久,元莞才悠悠地抬眸看着案后的人,无人般起身走了两步,看着那人纤细的手腕、修长的五指,指甲干净多了。
她看了几息,元乔眼前出现一片阴影,元莞盯着她的手,睫毛颤颤,眼睛却一眨也不眨,湛蓝的瞳仁里在灯火下更深了些,水润多情。
元乔垂眸,不去搭理她。
元莞呆呆站了会,觉得无趣,起身要出殿,元乔又唤住她:“去哪里,安分些坐下不好吗?”
元莞眼底的睡意散去,涌起不屑:“你去了那么久,就不准我去散散心。”
回来后连睡觉都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