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月被她问得脸色一白,却还是连连摇头:“世子妃......”
江予沐双手并用着扯开了肩上的披风:“你不说,便不用指望我会跟你走。”
春月看着她这般不容置疑的态度,心中焦急无比:“世子妃......世子爷真的没有和奴婢说明原因......只是奴婢瞧着世子爷是穿着软猬甲出的府,还带了许多人.定是有急事的......”
当时的春月正给江予沐守夜,萧凌有什么要求都是传唤下人通报,而今日却是他亲自前来。
还是那样一副打扮,看着十分急迫,她根本来不及应答,便听着他交代完毕后瞬间消失在了眼前。
萧凌所任官职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文职,他又并非武将,而今日穿软猬甲......这种种异常,更加证实了江予沐的猜测。
“备车,我要去国公府!”
她咬牙起身,趁萧凌还未酿下大错,她要去找蕊蕊让公爷出面阻止他。
“世子妃,您不能去!”
春月大胆着伸出双臂拦在了江予沐身前,她紧咬着牙,很明显也能猜到世子爷大抵是去做什么。
“世子妃......您与世子爷是夫妻,若世子爷入狱您就算不考虑自己,也该想想腹中的孩子——”
看着春月双眼通红地劝阻自己,江予沐却是前所未有的冷静。
“正因如此,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误入歧途。”
语毕,她不再多言,绕过春月便欲往外走,突然咻的一声,利箭穿透窗幔,割断江予沐鬓角的发丝,直直射穿床柱。
“世子妃!”
春月大骇,上前扶住差点没站稳的江予沐。
由于惊吓腹中传来一阵闷痛,她脸色微白,手掌紧攥着春月的手臂,待到那阵痛感渐散才慢慢直起腰。
春月将她扶到塌边坐好,这才发现那利箭尖端穿插着一纸书信。
她将信纸取下递给江予沐。
「江武并非溺水身亡。——烟。」
娟秀的字迹映入瞳孔,江予沐捏着纸边的手指瞬间收拢。
她目光顺着被射穿的窗纸望去,而那一方哪里有半分人影?
“裴青烟......”江予沐死死地盯着落款的最后一个字,理智被这张纸逐渐吞噬。
二哥不是溺亡......?是什么意思?
“......我要去诏狱。”
春月拉住她的手臂:“诏狱那是什么地方,您怀着身子如何能......”
哗啦——
桌案的茶杯蓦地横扫在地,江予沐双眼通红,踉跄着步伐,双目无神,口中只是一直呢喃着同一句话。
“对,诏狱......”
“我要去诏狱.......”
......
春月拗不过江予沐的横冲直撞,此时此刻又寻不到世子爷在何处,更怕伤到她,左不过诏狱那种地界便是去了也不能入内,便顺着江予沐真的乘上了去诏狱的马车。
可她不知道的是,极致的失控过后便是极致的理智。
此时的江予沐头脑尤为清晰。
马车行至诏狱大门,她站定在前,甚至都能隐隐闻到内里传来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