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元府在文王之乱中被波及,战乱平息后还没来得及重建,瑜景帝便为元初和瑾石拨了新的院落,离绘阵司不远,方便元初以后去点卯。
元初的洗冤诏已下,手上的封灵印已解,虽然他现在只被封了一个绘承院的新笔监,但皇上已经明示了,等明年老院主主持完任上最后一届绘阵师阵考选拔后,便由元初接替这个职位。
院主一职可轻可重,但凡是被院主收进来的绘阵师,都是在明面上要称院主一声“老师”的,老院主是以前老国师一脉的人,收进来的绘阵师自然是给国师一派的后备力量,近些年的绘阵师也大多是充去了北衙,但现在元初回来,让许久没有进新人的南衙有了一丝期望。
元初身负九曜之名,是曾经和梁方的父亲齐名之人,再加上后面的一些真真假假的传闻,众人便信了元初是来平衡梁方势力的猜想。
各方人马都开始蠢蠢欲动,陶柏阳绞尽脑汁想了个由头着人去元府送礼,却不想下人没过多久就回来告诉他,元府谢客。
陶柏阳还以为是元初不想在明面上显出和南衙过于亲近,但谁想到下人却说,连国师也没能进去。
“国师?”陶柏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是说……国师去了元府?”
下人点点头:“是的,但是国师大人也没进去。”
好家伙,把国师都拦外面了。
陶柏阳皱眉思索了一会,然后问道:“那可有什么消息?为什么不让进?”
下人摇了摇头。
陶柏阳挥了挥手,眯起眼睛,背着手走了几圈后,朗声道:“备轿!”
梁方站在元府门口,元初没有等别人给他送仆役,而是在昨天下了朝后就买好了仆从去打扫皇帝分给他的宅邸,虽然可能人不会太趁手,但好歹不会有异心。
梁方看着他面前的下人连头都不敢抬,但仍然十分坚定地守着门,说大人交代了,今天谁也不见。
梁方眉头蹙起,他心里有些不安,放缓了声音道:“我只是想知道瑾石怎么样了,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去找陛下请太医来……”
“梁九曜。”
元初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守门的下人急忙让开,元初从门内走出,梁方看到他的眉宇间带着疲惫。
“元……”
“瑾石昨日解封灵脉很不适应,”元初的声音有些累,“现在他刚睡下,等他好了我再让他去拜访你。”
元初的话说得十分客气,一下子把他们和梁方的距离拉开。
梁方欲言又止,他对于元初的态度有些不满,但又不好说什么,只能点点头:“那我改日再来看他。”
确定梁方离开后,元初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屋,不忘和仆从交代:“不要放人进来。”
皇帝新给的府邸没有原先那个大,但好在元初和瑾石就两个人,除去下人住的地方,倒是刚好够用。
元初绕过小花园,轻轻推开书房的门,只画了一两笔的阵纸散落一地,而瑾石抱着膝团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的看着面前摊开的一本绘谱。
元初走进书房的门,从地上捡起那些阵纸,归整好放在书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