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允他把我掳走,主要是让我给他解开他手腕的封灵印,”瑾石皱着眉头,“他说他这次失败了,今后只想单纯地当一个绘阵师和宋……宋成园还有敬言他们远走高飞,但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徐允失败了,他要做的是如何快速逃走,这事在之前还没查到他头上,他为什么要让敬言一定要偷出涂央?还一定要让他给他解开封灵印?如果是为了逃跑,他完全可以让陶柏阳派一个南衙的绘阵师跟他一起去激活那些阵法,没道理需要他亲身上阵啊。
瑾石的猜想是,徐允会不会是在某个地方屯兵了,然后等他恢复后就借着手里的京城地下舆图阵法让这些私兵死士们潜入皇宫行刺或者挟持皇帝?
可他又觉得这不可能,地下溶洞和暗河复杂,阵法也多,就算徐允真的有详细的舆图,再准备在地下这些阵法上做手脚配合他的私兵,那么多人进来,那么大的阵法动作,当绘制京城守护大阵的梁方是吃闲饭的吗?
何况他要是屯兵,那么多人那么大动作朝廷早就发现了,他也用不着收买御林军的一个将军啊。
元初也觉出不对劲来:“他不是入魔了吗?解开封灵印的话,会疯的吧?”
瑾石把溶洞里的遭遇都如实地跟元初说了,除了最后甬道那段,元初听完后沉默半晌,面色凝重了起来。
“他说当初和兰安立契,是要帮他从梁家人手里拿到黄泉奈何阵的原谱?”
瑾石没想到元初会把重点放在这里。
“不是,这件事已经过去了,”瑾石说道,“主要是现在徐允的势力真的全都查明了吗?不会再有其他残余势力了吧?陶柏阳贪墨南衙那么多的银钱,都和这些相关官员收受的贿赂对上了吗?”
元初一听他问的是这个,无奈地笑着摇头:“你说的这件事,才是‘过去了’。”
瑾石没有懂。
元初伸手揉了下他的脑袋:“徐允已经死了,他哪怕再有什么势力,那些势力也不可能扶一个死人登位啊。”
瑾石微微怔住。
对啊,徐允已经死了,他哪怕再有什么谋略布局,那些人都已经树倒猢狲散了,查出来的捉拿下狱,没查出来的,大概就会把这段当做一个永不提及的过往吧。
“所以,”瑾石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在陛下对于真相,也没那么执着了是吧。”
溶洞里发生了什么,没有关系了,徐允死了,那些查出来和他有关的势力,早就把徐允的计划交代得清清楚楚。
可徐允怎么死的,为什么死的,他们多半都会当做是一场咎由自取。
瑾石心里有些不安,他想把自己在甬道里的经历也说出来,可一个声音又告诉他,还是不要告诉任何人好。
那一抹红色是不是默容赫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救了自己,并且还带出了涂央,那涂央算是完璧归赵,没有任何被使用的痕迹。
默容赫和皇帝还有着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阵契,他和皇帝算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果自己供出“疑似”默容赫的人,在经历了险些被泼上污名的陛下看来,说不定还会觉得是他有问题呢。
瑾石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有些不甘,但却又无可奈何。
“诶对了,”元初站起身,从桌子上拿过那卷明黄色的东西,递给瑾石,“这是陛下给你的赏赐。”
“赏赐?”
瑾石接过圣旨,圣旨里夹着一封礼单,那都是陛下赐下的东西,瑾石随手把礼单放到一边,打开圣旨,那圣旨前面洋洋洒洒地给他扣了一堆高帽子,最后一句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特封九曜之衔。”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卷就到这里结束啦。卷名里的故人指的不止是瑾石、元初,还有宋成园、徐允,到这里为止,这些“故人”的戏份就结束了,可以说文王之乱算彻底落幕。后面开始解密元初的身份、默容赫的目的等等。
关于宋成园,宋成园其实是个挺复杂的人,就是他恨北成的原因是因为北成人是杀害他哥哥的直接凶手,但是梁杭的行为算是类似于“死都死了让我用一下”这种,再加上徐允那边的挑拨,就让他心里有了怨念,他等梁杭布完大阵才下手也是因为这是他唯一的机会(梁杭的虚弱期),他杀梁杭简单粗暴用的是灵执,就是他手里那把,所以他才无法继续绘阵,因为绘阵就是绘心,他一用灵执就想到梁杭,他这么多年一直在给自己洗脑自己做的是对的,再加上后来知道了梁杭支持的徐璋和默容赫结下阵契,这让宋成园越来越坚定自己的想法,从而跟随了徐允。
话说徐璋现在有点“捧杀”瑾石了,这兄弟俩真没一个好东西。
§相逢终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