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方走得匆忙,他只给瑾石留下了一封信。
信,又是信。
瑾石手里攥着那信,那信是梁方告诉他,在这个特殊时期不要忤逆徐璋,他会替瑾石在北境找元初的线索。
瑾石把信随身收好,闭了闭眼,然后面色沉重地大步往外走,屋外的婢女和侍从想要拦,却看到右使现在的表情着实吓人,于是只能放行,在他走后让人给国师去了封信。
瑾石几乎是“闯”进皇宫。
徐璋忍着他的大不敬,强撑着笑脸道:“今天休沐,怎么进宫来了?”
“梁方去北境了,”瑾石看着徐璋,“您知道这件事吗?”
徐璋慢慢收敛了笑:“你是在质问朕吗?”
旁边的小太监给瑾石使了个眼色。
瑾石深吸了一口气,跪下给徐璋行礼:“国师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现在如果启程去北境,到那里正好是冰封时期,他的身体……撑不住的!”
徐璋的手在御案上有节奏地敲击着,瑾石听着这一下一下的声音,突然想起昨夜梁方抱着自己时的心跳。
“瑾石,我觉得人得学会长大,”徐璋的声音有些冷,“虽然一直都说你是赤子之心,但这赤子之心,有时候也可以换个说法,就是不懂人情世故,不懂,时局。”
瑾石低下头:“陛下,梁方的身体……”
徐璋打断他:“你应该知道我是存了想要提拔你当国师的心思吧,元瑾石。”
瑾石的手按在地毯上,死死扣住地毯的绒毛:“国师并无任何过错。”
“让默容赫解开封灵印导致默容赫回到北成就是他最大的过错!”徐璋怒道,“他那京城的护城大阵是摆设吗?”
瑾石忍不住抬头道:“让默容赫回北成的明明是您!”
徐璋登时暴怒,一巴掌把御案掀翻,桌上的笔山飞到瑾石的脸上,他没有动,被硬生生地砸红了额角。
小太监看着这一幕有些吓傻了,他立刻跪在地上,说着“陛下息怒。”
徐璋喘着粗气,他眼神阴冷地看着瑾石,然后踹了一脚小太监:“滚!把门关上,谁都不许进来!”
小太监立刻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给带上了门。
屋内一片凌乱,徐璋坐回椅子上,看着瑾石,瑾石波澜不惊地看回去,他额头上那被击中的地方已经有些红肿起来。
徐璋闭了闭眼:“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朕和默容赫的阵契是什么吗?朕现在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