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好不容易赶上个暖和天,太阳又好,还让不让人睡觉晒太阳了。

这小祖宗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管家苦口婆心劝他:“今天女科放榜,那些考生一辈子就一次的好日子,让人家不庆祝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萧琢还是不高兴,躺在摇椅上翻了个身,活像没骨头,碎碎念了一句:“那也怪烦人的。”

“前几天我去砸酒楼的时候碰见了逢那个喜,她今年是不是也考来着?你去给我看看,她落没落榜,落榜了回来告诉我,让我高兴高兴。”

当时他就一打眼瞧见像,回来后一打听果真是她回来了。

管家老脸皱成一张纸,哪有盼着人落榜的?什么仇什么怨?

话说这祖宗前几天赶场子似的连着砸了三家酒楼,哪有功夫碰见逢娘子?

他想起一事,翻了翻账本跟萧琢汇报:“有家被砸的酒楼来要赔偿,这是京兆尹那边送来的物价单,说是老板抄袭菜谱已经依律打了十二棍子,您也得依律给人家赔偿才是。”

萧琢眯起眼睛,从腰后摸出别着的金算盘,对着账单盘算了一遍,瞪大了眼睛;“五十两?他怎么不去抢?那些破瓷烂铁臭木头值五十两?不赔,让他们滚!”

“关键是砸坏了些银器贵……”

“少跟我扯谎,银多便宜!十文钱一两!他家那银盘子银壶都是包银的不是纯银的!骗不了我!”从他口袋里掏钱没门。

管家见怪不怪,收起账本,叹息了句:“那些女学生想做好事没做成……”

“等等!”萧琢从摇椅上弹起来,“酒楼是东市那家的?”

管家看了眼再次确认:“是。”

小祖宗一共砸了三家,一家东市一家西市一家城隍庙门口的。

“问他们二十四两三百文干不干,多了没有!”萧琢露出割肉般的痛苦。

管家好言相劝:“二十五两吧,凑个整好看。”

萧琢把扇子扔出去,打在管家身上:“你当我钱大风刮来的!”

管家原本走出去,又回来了:“下个月二皇子生辰,咱们府上送什么礼物?”

萧琢已经眯眼快要睡着了,迷迷糊糊说:“上次被雷劈死的那棵树,给太子车了一串珠子后不是还剩下好大一块吗?也给二皇子车串珠子吧。”

管家走后,四周安安静静的,萧琢却睡不着了,他侧身躺着,隔壁搭在额头上,盯着摇椅上的湘妃竹斑纹出神。

你说那天他见着逢喜跑什么?今天又赔什么钱?搞得像自己多怕她一样。

但是重来一遍的话,自己保准还是得跑,所以问题又绕回来了,他当初为什么跑?

最后也没想明白,他重重叹了口气,将手掌盖在眼睛上。

萧琢晚上时候又得知逢喜高中头名会元,心里憋的少吃了半碗饭。

另一边的逢府却其乐融融,聂夫人难得不要保持身材了,喝了整整一壶酒,开始放声高歌。

逢大人和女儿喝了半壶葡萄酒:“爹爹命人打听了一番,是李相跟圣上力主点你为会元的,说起来李相似乎十分欣赏你的文章,当时一旁还有御史台的人,陛下是很看重名声的,这才松口。这届考生都算李相的门生,殿试之后理应拜访,到时候你挑一张颜真卿的字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