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凛州薄唇微抿:“有长我这样的鬼?”
倒是很自恋。
林晚意定睛看他。
男人头发还未吹干,穿着浴袍,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他个子高,光是站在那里就有种迫人之感,而眼底笼着淡淡的孤傲与清冷,看着就拒人于千里之外。
从外表来说,宋凛州的确无可挑剔。
林晚意是林家的女儿,她被林家娇养了这些年,好吃好喝地供着,读的也是贵族学校,饶是沈云再看不惯她,也没起过把她赶走的念头。
她从小就清楚,她是没有婚姻自由的。
乐观点想,尽管牺牲掉了婚姻自由,但她的确嫁给了最好看的男人。
林晚意也很知足了。
林晚意用视线剜他,懒得跟他再说下去,从橱子里拿出睡袍就进了浴室。
为了避免出现任何暧昧丛生的场景,她特地从浴室里面吹干净头发,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才出来。
宋凛州作息非常老干部,只要不忙工作很早就睡觉,林晚意从浴室出来,他已经侧躺到床上了。
两人并没有分床,但是泾渭分明,各自一个被子,从未逾矩。
当然,这些年林晚意常年在外拍戏、参加综艺,比起浅水湾别墅,酒店更像是她的栖身之所。
只是新婚时候,宋老爷子想培养二人感情,特地请了跟随他多年的张阿姨照顾他们,说是照顾,更像是监视。
于是二人被迫睡在一起,营造出恩爱的错觉。张阿姨就是管得再宽,也管不到别床笫之事。第一个晚上,宋凛州从橱子里拿出一张新被,面无表情丢给林晚意。
林晚意当时就冷笑一声:“你以为我那么想跟你睡?”
这个举动明明应该由她来做好吗。
她好歹也是风华正茂的女明星。
“不想更好,”宋凛州眉间情绪恹恹,淡淡掀起眼皮看她,“各睡各的,省得出事。”
好在床足够大,一人一张枕头,一人一卷棉被,也不拥挤。
这个习惯就被保留了下来,转眼四年。
这些年过来,林晚意没听过他有什么花边新闻,也或许有,只不过传不到她这里来,估计也没多少人知道她是宋凛州的太太。
不过,就依照宋凛州谨慎的个性来看,他身边有女人的可能性很小。
毕竟哪怕是他的法定妻子,他都毫不吝啬地用了“省得出事”这几个字。
一男一女,被窝里能出什么事啊,不过男欢女爱罢了。说来说去,还是他太自律,不肯被美色裹挟。
林晚意不会这么早睡,她得做面膜。
新闻看了又看,还是那点东西,没意思了。她将目光转向阖着眸子的宋凛州身上,男人睡颜沉静,呼吸浅浅。
绝对没睡着。
林晚意想起在车里的那个问题:“宋凛州,你到底为什么把我接过来?”
她又小声补充了句:“别告诉我,你是为了帮我报岑染的仇的,你才没这么好心。”
宋凛州睁开眼睛,淡淡瞥她一眼:“爷爷想见你。”
林晚意犹豫:“可你爸那边……”
宋老爷子倒是很满意这个孙媳妇,但是一直都没得到宋父的支持,好在双方接触不多,避免了很多摩擦。
他为她打了一剂强心剂:“没事。”
宋凛州嗓音沉静,莫名就让人信任,林晚意本来有点怀疑的心彻底放下去。
将面膜摘了,身体缓缓滑到柔软的被子里,她后知后觉地想——
她这么信任他干什么呢?
平稳轻慢的呼吸声缓缓传来,宋凛州转过身来。
林晚意嘴唇小巧玲珑,睡着的时候微微张着,像条小金鱼似的,不过睡姿不太美观,宋凛州皱眉,却极有耐心地为她掖好被子。
他将手臂枕在脑后,月光照耀着,从纱窗透出一点淡淡的亮光,他思绪却更加清醒。
爷爷是说过要见林晚意,但是是周六。
今天才周二,而且这么点事也不值当他亲自来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