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结束,酒欢人散。
席老夫人又抓着两人说了会儿体己话。
她今天身体状态格外好,也就格外高兴——
“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不能看见曾孙子?”
席云岫:“……”
在老太太眼巴巴的殷切目光中,他愣是没能把令狐雪送回酒店。
现在他的心情不算好——
他家里还没来过别的女人过夜,连徐清清也不行。
席云岫觉得男人在外面怎么装都无所谓,但是家里是只能老婆过夜的。
这对他是个事儿,是原则问题。
不然现在找个酒店把她送出去?
但令狐雪累了一天,现在正靠在沙发上眼皮打架。
一张嘴又乖又甜,把老太太哄得高兴坏了。
卸磨杀驴终究不太人道。
还是算了。
大不了,等她搬走,把房子敲了重装。
反正他觉得自己大概率也不可能娶老婆。
席云岫不讨厌女人,恰恰相反,他最挚爱的两个人都是女人。
但是他觉得没办法和女人建立亲密关系。
世界上好女人也不少,但是他的环境接触到的只有两类女人。
要不然就是之前的令狐雪那种和他妈一样的女人,要不然就是昨天大学生那种正要变成他妈一样的女人。
为了钱和欲望,不择手段。
情啊爱啊,说得漂亮,但不过只是她们达到目的的踏板。
遇到后者,他能帮就帮了。可惜,往往得寸进尺的人多,迷途知返的人少。
席云岫走近沙发,用食指点了一下令狐雪正往下一耷一耷的脑袋。
人没醒,他又改戳了一下脸颊。
她虽然瘦,但是毕竟年纪小,带点婴儿肥。
一戳下去,脸软乎地陷下去一块小坑,像个刚打好的年糕团子。
席云岫摸摸手指,手感不错。
令狐雪迷瞪地睁开眼睛,奶声奶气,“老公,我的头好疼。”
席云岫向来不懂什么是怜香惜玉,“起来,去客房。”
“真的真的,”令狐雪去抓他的手,“疼得我魂飞魄散。”
席云岫:“……”
这成语用的。
她脸颊红扑扑的,瓷白的皮肤透着粉色,像是雪地里的腊梅花,北风萧萧中轻摇。
自从施过清心诀,她就觉得头疼。
现在更是仿佛整个人从头盖骨的地方裂开了一般,连魂魄都有些不稳了。
身体里面有一股真气顶着,才勉强锁住了她的魂魄。
看来近期是不能再施法了。
席云岫看她的难受不像是装的,冷脸递了杯水给她。
她手指硌在水杯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令狐雪看看手指头,把老太太玉扳指抠下来,“老公,这个还给你。”
席云岫眼神玩味,接过话头试探:“老太太手上的可没有便宜的。这个少说能买辆跑车,你不想要?”
小几百万,他不信她就不心动,还能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