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意等戴立夏离开后,才回到停车场找那一两个偷拍者,果不其然,那两人就是拍了她们,可能是打算等戴立夏离开的时候,再拍几张,所以被黄思研逮个正着,黄思研起初问他们的时候,他们还不承认,直到黄思研说要报警,有监控器为证,怀疑他们在停车场偷拍猥、亵女性,那两个男人才慌了。
他们的相机里面不只有戴立夏一人,还有另外一对男女,看那女人的长相柔美,和戴正午的外貌极像,应该是戴正午的母亲吗?
黄思研把照片全删了,皮笑肉不笑地问他们:“谁通知你们来的?”
那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摇摇头,异口同声说:“不知道,领导安排的。”
既然被安排,说明还真不是一般的狗仔,目前看来是有人放消息给媒体了,黄思研潜意识觉得通知他们的人,跟害戴正午的可能是同一个,她想了想,接着又拍了他们的工作证,警告他们不要再拍,否则注意安全,解决完才去了病房,结果戴正午又昏迷了过去,医生还在建议给他截肢,被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无条件地拒绝了。
戴立夏喊他大伯,那他就应该是戴正午的父亲?房里另外还有一男一女,女人穿着华丽,跟黄思研的前婆婆穿着打扮比较像,是标准的贵妇装扮,刚刚的相机里面有她的相片,黄思研猜,她应该就是戴正午的妈妈。
另外一个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身材胖胖的,喊戴正午的妈妈作姐姐,应该是戴正午的舅舅,但这间豪华的私人病房里面,戴正午并不在,他还在手术室,据主治医师说,他一直在反复高烧,可能需要截肢,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戴董事长不同意,一个完整的儿子意味着一个形象,他冷漠的拒绝,使得他的妻子当场崩溃了,黄思研见她哭得狼狈,其他坐着的三人都没什么反应,便递了一卷纸给她,她接过,看了黄思研一眼,支支吾吾地道了句谢。
哪怕戴正午没醒,黄思研的工作也依然没结束,戴董事长问了她关于戴正午现在那家成人用品的公司怎么样了,黄思研如实答了他,说这一年多还在亏损,但目前推广正在进行,据说反响不错。
戴董事长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他从办这家公司开始,你一直跟着他,比我要了解它的运营,正午现在变成这样,一时半会也好不起来,你看着办吧,是关门还是卖给别人,自己做个决定,今后正午不会再给你们投一分钱。”
看来喊黄思研来深圳的人不是戴正午,而是这位戴董事长,戴正午才刚出事,他马上就来帮戴正午收拾工作了,这份魄力,不愧是峰尚的掌门人。
他可能也知道戴正午在出事前,刚给公司投了一千万,也不担心黄思研后续工作处理不好,打发了黄思研以后,见到她还不卑不亢地站在病房守着,想了想,又问她:“正午不在,你说心里话,认为它真的有前途吗?”
黄思研沉吟了下,回答说:“有没有前途,还是需要看数据比较直观,如果戴先生您感兴趣,经过老总同意后,我可以把一些资料整理出来给您。”
“我有一大堆数据要看。”戴董事长笑了笑:“那不用了。”说完,他皱起眉,转头看向他还在哭泣的老婆:“哭也没用,手术没那么快好,我在这里等着,你没事就跟立夏一起回家去吧。”
戴立夏听话去扶她大伯母,被她大伯母一手拍开了,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黄思研主动解围,走过去,半搀起戴正午母亲的手臂,轻声道:“伯母,我扶您。”
戴正午的妈妈对她第一印象似乎真不错,竟然也没拒绝,顺手握住她的手腕,回头跟她弟弟交代说:“正午要是醒了,你一定要打电话跟我说。”
戴立夏没和她们一起走,黄思研扶戴正午妈妈进电梯,她妈妈感激地对她笑了笑:“黄总,麻烦你了。”
黄思研表现得很谦虚:“伯母言重了。”
其实她来深圳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根本也没必要再参与戴家的恩怨中,但想起戴立夏中午的那些泪,黄思研就有点狠不下心离开,她在停车场等了戴立夏很久,也顺便检查了一遍停车场里面还有没有记者,等戴立夏下楼后,戴立夏对她勉强笑了一下:“那你今天回去,还是明天?”
“明天吧。”黄思研犹豫了几秒说:“今天这样来回奔波,也有些累了。”
戴立夏思索了下,浅笑道:“好,那我明天送你。”
黄思研不敢再看她的脸,她生怕自己一心软,就忍不住留下来陪戴立夏来面对戴家这些糟心的事,再说这些事情,黄思研能帮上什么忙?什么忙都帮不上,还不如直接回去了。
她原本是这样打算的,可是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人意料,黄思研从医院回去后,直接补了一觉,等她一觉醒来,网上漫天都是戴正午出事的消息,各种阴谋论更是层出不穷,说得更直白的文章,竟是直接点名说戴立夏作、案的嫌疑最大。
因为警方那边已经公布出来戴正午的车子刹车被人破坏,一时间戴家的消息占据了所有的头条新闻,黄思研担心戴立夏的安危,赶紧打电话给她,戴立夏接了电话,说她还在酒店,因为酒店外面到处都是媒体,让黄思研尽量也不要出门。
两人的晚饭在一起吃,也是酒店直接送进房间,在吃饭的时间里,戴立夏一直在打电话,她一面要求封杀消息,一面让下属准备召开记者招待会,晚上七点多,医院那边来了一通电话,说戴正午的情况不乐观,下午连续做了几场手术,为了保命,他的右腿被强制性截肢了。
在外头闹得满城风雨的时刻,这电话过去没多久,戴正午的妈妈来了,不止他妈妈,还有戴董事长和戴立夏的爸爸,戴家人就这样风风火火地杀到了酒店,完全没有避嫌的意识,门铃响后,黄思研见到戴立夏才打开门,接着门口响起一声很清脆的巴掌声,有个女人在大声骂她:“你现在得逞了,正午一辈子都毁了!你满意了吗?想要戴家,你直接说呀,你为什么要害正午啊?”
戴正午截肢后,他妈妈的情绪特别不稳定,黄思研赶紧两三步跑到门口,听到走廊也传来一阵凌乱的跑步声,是戴立夏的爸爸和戴董事长来了,估计是戴正午的妈妈受了刺激,第一时间想来找戴立夏麻烦,结果戴家两个男人都没拦住,只能跟在后面跑过来了。
豪门一旦撕破脸,跟普通人家差不多,戴董事长可能是怕丢人,赶紧把酒店房门给关上了,戴家一群人和黄思研这个外人站在一块,黄思研自顾自地在冰箱里找到了冰袋,递给了戴立夏敷脸,戴正午的妈妈还在边哭边骂,那两个男人也没阻拦的意思,戴立夏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那三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好像盯着一个羊入虎口的祭品。
黄思研就想不明白了,别人骂就算了,为什么戴立夏的爸爸连维护女儿的半点想法都没有?戴立夏接过她递过来的冰袋,很平静地说了声谢谢,那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一点都没受影响。
她大伯母骂得就更过分了:“这些年,我对你不薄啊?你这个白眼狼,正午是你弟弟啊!你是戴家人!!怎么尽学其他人的丧尽天良!你这样做,不怕戴家断子绝孙吗?你不怕戴家祖宗报复你吗!?”
这女人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也骂不到其他点上,戴立夏没回复,戴家两个男人叉腰站着,看那架势,好像也默认了戴立夏是害了戴正午的凶手。
被认定罪名的戴立夏此刻的解释好像特别苍白:“大伯母,正午的事,真的跟我无关。”
“跟你无关!除了你!谁还会这么黑心肠!”大伯母张开嘴,越骂越顺溜:“正午跟我说你喜欢女人,我还不信,他跟我说你看上了他的女人,所以你赶尽杀绝,你怎么那么变态你!你不要脸,不知廉耻!没有尊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