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板咬咬牙道:“我买了。”
“袁老板好眼光。”薄柔笑了笑,然后安抚的说道:“放心吧,肯定不会赔的。”
将这个大单拿下以后薄柔又跟袁老板客套了几句,也算是安抚了袁老板不安的心。
眼见差不多,薄柔起身拿起包就要走,只是她刚拿起放在桌上的包就见一只胖胖的手按在她放在包上的手颇有暗示性的拍了拍。
她唇边的笑意略微淡了淡,抬眼看向袁老板,笑着问道:“袁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袁老板一边摸着她的手一边道:“谈完了生意也该谈谈别的了,听说薄二小姐至今都是单身。”
“是啊。”薄柔稍微用了点力气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她将包拿好,轻轻说道:“袁老板这是要给我介绍人吗?”
袁老板笑了笑,很自信的道:“袁某家里尚有一位妻,如果薄二小姐下嫁袁某也不会亏待薄二小姐,会把薄二小姐抬为平妻,也享受正妻的待遇。”
他语重心长的接着道:“毕竟薄二小姐只是个女人,女人一直在外面抛头露面也不太好,这生意啊,早晚要交给男人打理的。”
薄柔看着他油腻嘴脸上的自信,红唇勾了勾笑意道:“袁老板说得对,只是薄柔早就心有所属,所以恐怕要辜负袁老板一番好意了。”
她说完就转身离开,不再听袁老板的各种解释。
刚一出门没等张权询问薄柔就将手提包交给了他道:“谈好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带着些微的冷,连同眉眼都挂上了霜。
张权接过她的手提包注意到了她手腕上一圈红痕刚想询问怎么回事就听她道:“我去个洗手间,等我回来以后我们就离开。”
她说完以后急匆匆的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她一边走一边握着那只被袁老板摸过的手,只要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她心里就满是恶心的感觉。
到了厕所以后她打开水龙头不停的冲刷着那只手,像是要把心里所有的油腻恶心全都清洗掉。
等整只手都被搓的泛红的时候她才停了手,这才感觉心里的郁气散了许多。
她甩了甩手上的水渍,没有将其擦干,而是走出去找到一处窗口打开窗靠在那通风。
她双手搭在腰间,手指上的水滴顺着指尖滴落在地板,溅起一点点水花。
她目光看向窗外的世界,对上外面的蓝天白云混乱的思绪得到了片刻宁静。
她确实讨厌烟味,但是在办事的时候她又喜欢抽烟。
大概这样会让她有些安全感吧。
薄柔本来打算等身上的烟味被风吹的差不多就走,只是事情往往都不会像她想的那么简单。
“您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开心。”
有些婉转清冷的音腔从她身侧传来,她侧眼去看,就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柳明生就走到了她身旁。
不过他很有分寸感,虽然看似站的离她很近,但也保持了两米的距离,让人不会觉得讨厌。
薄柔转头看向他,对他道:“我只是来通通风而已。”
薄柔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也不感兴趣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毕竟现在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而已。
“您的手还在滴水,用这个擦一擦吧。”
他说着,递给她一条白色的手帕,她盯着他的手帕,想了想道:“现在很多人都不用手帕了,你怎么还在用。”
她这话听起来好像有点其他的歧意,不过柳明生却并未露出其他表情,而是认真解释道:“我这人念旧,用惯了的东西就不想着替换了。”
薄柔闻言笑了笑,她红唇勾起浅淡的笑意道:“那跟我确实相反。”
“我这人喜新厌旧,再喜欢的东西,用腻了也就是扔在仓库里堆着了。”
她说着伸手将他递来手帕的手推了回去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已经干了。”
她甩了甩手指就准备转身离开,擦身之际却听他柔和的声音缓缓响起:“您的手看起来好像受伤了。”
薄柔闻言低头手看去,可能是因为为刚刚搓的用力,所以她的大钻戒不小心刮伤了手指,眼下正在缓缓冒着血。
不过并不多,只是伤口的血液混合着水看起来好像很多。
薄柔还没说什么就听他道:“冒犯了。”
随他的话音落下,她的手指就被他轻柔端起,他的手指很凉很软,如果不看脸的话可能她会以为这是个女孩子的手。
他小心翼翼的将他的帕子撕下一个小长条,然后用帕子其余部分轻轻将她手指上伤口的血沾走,然后这才将撕下来的小条缠绕到她那个细小的伤口上。
整个过程时间并不长,但是他却做得很耐心细致,连包扎的处理也弄得很是漂亮。
“好了。”随着他话音落下,薄柔抽回手看了看,对上包扎漂亮的伤口唇角带笑道:“没想到名角不仅唱戏好听,连处理伤口也是一把好手。”
柳明生长睫微敛,像是微微颤动的蝴蝶翅膀。
“我的名字叫柳明生。”
他说道。
薄柔闻言抬眼看向他,就见他掀起眼来看着她道:“名角可以是所有人,柳明生却只有一个。”
他说完就退开了几步,微微朝她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薄柔突然提起了点兴致,她觉得这个气运者很有意思。
身为一个被捧高的戏子,他不仅没有随着自己身份变化而产生一些性格变化。
反而因为水涨船高的身价变得很谨慎。
果然紫色气运是有原因的。
看了眼手上包扎的伤口薄柔不甚在意的抬步回去了。
张权早在原地等了她多时,看她回来也没多问一句话转身就带她离开了梨园。
她不知道的是,她离开梨园的时候柳明生就坐在窗边看着她,他唇间轻轻哼着婉转腔调的戏曲,要是有心人听到,定然知晓这是一段关于情爱的曲调。
他边低低的哼吟着,边看向手心捧着的那半截沾着鲜血的白色帕子。
看着看着,他就眯起眼眸轻轻凑向手帕。
鼻尖刚凑近手帕还没靠的特别近他就闻到了手帕上面属于她的味道。
那种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