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如果爹爹回家的话……”
沈错撇了撇嘴,表示出对王铁柱的不屑。
“随你吧,我要回……家趟,至少十天半个月。杂货铺的钥匙我给你留着,你要住便住,要回家便回家。”
二丫听沈错要离开,心不禁有些慌乱与不舍。
“您要回家?您的家离这里很远吗?”
说是回家也不太对,她生长的地方在更远的北地,而炎京地处富饶的原,她此次是要回母亲所在的地方。
“走水路三五天左右就能到达,不算很远。”
二丫微微松了口气。
“您什么时候出发?”
“再过个三两日吧,我会让沈丁在附近值守,你要是有事吹这个哨子就成。”
沈错弯腰从床头的抽格取出只白色的温润玉哨递给二丫,“年末还有笔银子,你是要放在我这里还是要领了去?”
二丫听年末还有银子,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沈掌柜,我……”
“不多,就二两,过年图个喜庆。加上你在我这里的两个月工钱,共二两钱,你准备怎么用?”
二两钱可不少了,不少家庭年都攒不下那么多呢。
“还是放在您那里吧,我兑些粮食就成。”
“粮食你就自己拿吧,反正放着也是放着。”
她开了小半年的杂货铺,都不能叫做生意,因为实在没什么交易。
二丫刚开始为此十分担忧,现在已经明白这只不过是沈掌柜消遣的方式罢了。
她该担忧的不是杂货铺开不下去,而是沈掌柜哪天厌倦了这种生活,不想再待在茅山前村了。
“嗯……”
“这两日你帮我收拾下东西,之前让你帮我做的也要带上。还有……”
二丫边竖起耳朵听沈错的吩咐,边仔细地帮她擦干了头发。
虽然没有说,但她其实很喜欢帮沈掌柜擦头发。沈掌柜的发丝又黑又亮,还带着股淡淡的花香,与她的点儿都不样。
沈错交代了番,见时间不早就让二丫出去了。
被窝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温度,沈错躺进去不自在地动了动,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郁闷又升腾了起来。
她从小为姑姑暖床,稍微长大些后,姑姑也为她指派了名专门暖床的侍女,直到她最近才知道,原来暖床还可以这样暖。
可这样暖起来的床铺,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想闻的又不是炭火味。
只是看到二丫那般认真地帮她暖被窝,沈错时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按母亲的话讲,她被姑姑教养得十分缺乏常识,这件事大概率是她的认知出了偏差。
“唉……姑姑,无妄大概再也和风雅无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