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还以为她们会一生追随在我身边啊,如今看来实在是过分天真。”
“解语姐姐她们也很希望回到您身边的。”
“就算这样又如何?有我母亲在的一天,姑姑和解语几人恐怕都难以自由。”
解语四人犹如她的左膀右臂,母亲在防备姑姑的时候自然也会防备她们。
她如今的自由,完全是以姑姑以及解语等人的自由换来的。沈错十分明白,要改变这一现象,不能只是等待。
可是母亲的防守实在是太过严密,不知不觉过了两年,而她的计划几乎毫无进展。
胭脂因经历过家庭的不幸,所以并不觉得沈错如此戒备柳容止有哪里不对。
她只是不明白这其中的恩怨纠葛,所以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沈错。
“沈掌柜,我不知道您与长公主、天明教与朝廷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觉得长公主还是在乎您的……”
胭脂说的不是有爱,甚至不是有感情,而是说在乎,这一点沈错倒是颇为同意。
她能活到如今的唯一原因,大概就是柳容止女儿这一点。
虽在武功上有着绝对自信,但经历过之前的那些事后,她相信柳容止一定有很多方法能让她不知不觉地中招。
柳容止给她下套只是用了化功散而不是其他更烈的毒药,除了顾虑她身份这一点,沈错想不到其他。
柳容止对她或许没有母女之情,但还是在意血脉关系的。
“哼,她在乎也只是因为我是她唯一的女儿而已。小胭脂,你可不知道她有多过分,即便与你爹相比也毫不逊色。”
胭脂原以为沈错是不愿意提过往那些事的,没想到她一点儿也不排斥,满腔气愤地控诉起了长公主的罪行。
“你这一年也读了一些书,可知我大炎是如何中兴的?”
胭脂摇了摇头——她才读了一些史书,还未读到炎史。
沈错来了些兴致,将胭脂抱到怀中,半坐起身望着她道:“我今日便与你说一说天明教与朝廷以及我母亲的渊源,此事也与大炎中兴有关。”
几十年前,北方蛮族入侵,朝廷兵力匮乏,节节败退,各地藩王各怀鬼胎,大炎山河支离破碎。
柳容止之父被封在燕地,原本在众兄弟之中并未有出彩之处,却在那时主动支援哀帝,恭请其迁都燕地。
然而在都城南迁的途中哀帝驾崩,因其下无子,拟旨传位燕王。
“成王败寇,如今这便是事情的真相……”沈错冷笑一声,“若当初是秦王、鲁王夺取了天下,哀帝定然就是为先帝所害,伪造圣旨了。
哀帝膝下虽然无子,但还有秦王、鲁王都是他同母所出的弟弟,若论亲疏怎么也轮不到燕王。
这两人的反应虽不及燕王那般迅速,但也很快派出军队恭迎哀帝。
也恰是在这时,哀帝在途中驾崩,无论怎么想都有蹊跷之处。”
“圣旨一出,燕王顿时成为众矢之的,各地藩王纷纷自立为皇,外忧未解,内忧愈盛,燕王眼见着兄弟们要群起攻之,主动退步。
之后更是积极抗击蛮族,屯田养兵,不仅进一步壮大了势力,在民间也越来越有声望。”
胭脂听得认真,赞叹道:“成祖真是英明神武。”
沈错轻轻一笑:“先帝确有培养英才、广纳良言、知人善用之贤,说英明神武却是有些夸张。
以我来看,他能取得天下,除了几个子女功不可没外,更重要的是找到了一位绝佳的盟友。”
成祖长子能征善战,次子——也就是当今圣上擅处内政,唯一的嫡女更是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才,反观其他藩王子嗣,能有一位英才已是不易,成祖能最终问鼎天下也就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