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错一边夹住胭脂的小脚,一边蹭着她娇嫩的脸颊撒娇,“胭脂,看在本掌柜先前辛苦那么久的份上,就让我再好好躲几天的懒吧。”
胭脂已经听说了禹州天降神兵的奇迹,知道沈错前些日子确然是马不停蹄,连日劳累,也不忍心再让她起来,只劝道:“你不想起身,那让我起来吧。我去吩咐厨房做些能在床上用的早点,咱们就在屋里头吃。”
沈错一边觉得这个主意好,一边又舍不得让胭脂起床,想了个主意,伸手到床柜子下一摸,拿出个玉制的哨子,欣喜道:“我让沈丁去,你别起来了。”
虽说这么堕落实在有违胭脂勤劳的本性,但鉴于是沈错的要求,她最后也只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
沈错开心了,叫来沈丁吩咐完后也彻底没了睡意。不过她仍不想起床,抽了本解语前几日送她的闲书,又取了自己冬日穿的鹤氅披在身上,让胭脂坐在自己怀中一块儿研读。
只看了不一会儿,胭脂就小脸烧得通红,伸出手想挡住书卷,沈错却正看得津津有味,拉开她的手道:“胭脂你做什么?我要瞧不见了。”
“沈掌柜,这、这本话本……”
不过第二回 ,话本便说到了书生与狐妖有鱼、鱼水之欢,就算胭脂没看过这类yan情话本,这时也该知道这绝不是什么普通杂文异志了。
沈错对此却是见惯不怪,此时看起来饶有兴致。过往她便好附庸风雅,文人私底下多有yan情话本流行,且不少有才之士还会匿名撰文,她便也「博览群书」,还曾与四名侍女研读讨论。
只不过那时候她情窦未开,又自小学习天明教的武功,再yan情yi的辞藻也无法触动她的心窍,看再多话本也不过是牛嚼牡丹罢了。
倒是苦了解语几人,不仅要看,还要忍着羞涩听她长篇大论地品评批判,着实令人哭笑不得。
不过今日再看这些平平无奇的庸书,她竟然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兴致一下便上来了。
“解语果然善解人意,知晓我们即将成亲,帮咱们提前做做准备。”
胭脂捂着脸,想看却又实在没有沈错那么不知羞耻:“可这□□的,看、看这种东西是不是太早了些?”
“关起门来的事,□□怎么了?”沈错压根不觉得有问题,摇头晃脑地抬起书遗憾道,“就是这话本怎的只有男书生没有女书生?不好不好,咱俩得看女书生和女妖精的才是。”
胭脂无语凝噎,生怕她兴致来了,真跑去问解语要什么「女书生与女妖精」的话本,连忙道:“沈掌柜,我想这世上同性之情本就在少数,这类话本怕也是不多。”
“少数?”沈错长眼微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奇怪奇怪,说是少数我却识得不少。分桃断袖,磨镜对食之说古已有之,可见并非真少,只是无人称颂罢了。
既然别人不写,那本掌柜便亲自动笔,叫世人开开眼界。”
沈错过往虽也拿话本与通俗小说来消遣,但自己是不屑于写的,整日想的不是与大儒清谈,就是与有名的才子比吟诗作对的本事,其结果自然是被人耻笑不已。
她向来说风就是雨,当下便打算写一本女书生与女妖精的yan情话本。
胭脂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去劝,幸好这时春桃和另一名丫鬟送了早点过来。
沈错说不起床就不起床,简单就着洗漱了一番,让春桃搬了小桌子和胭脂在床上吃了早点。
两人磨磨蹭蹭到午时,直到解语来叫,沈错才终于肯起身去吃午饭。
吃完午饭,她总算想起要去看看工匠们的进展,领着胭脂逛了一圈院子,并且非常惹人嫌地指手划脚了一番。
杂货铺连续遭受几次袭击,各处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沈错回来后便找了工匠修缮。
因为暂时不打算挪窝,杂货铺便很可能成为她与胭脂的成婚之所,沈错想着趁这个机会将院落再修整装饰一番,除了住得舒适以外也要看着美观。
在工匠们敢怒不敢言的怨气中,沈错心满意足地回了书房,找来解语商量成亲礼法以及聘礼的问题。
她是个急性子,要不是如今还有战事,大概恨不得一回来便与胭脂把亲成了。
不过毕竟是第一次成亲,她没有经验,也完全摸不着头脑,总得先好好研究一番。
只是沈错这一研究更是头大,成亲的礼数本就复杂,从下聘到成婚少说也得几个月。
更何况自古以来便没有两个女子成婚的先例,她只得叫来解语一块儿商量。
两个女子成亲,可谓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但沈错要做的事没人可以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