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热闹不够大,上官执还添了一句道:“这话千真万确,宝掌柜可莫要不认账。”
说罢,上官执扔下一句“不才作画去也”,放下茶杯,捡了块点心便溜了。
乌满好整以待,眯起眼睛,邪气横生。
狄秋一见事态不好,连忙说道“我去看上官作画”,然后便假装身旁的是非之地不存在一般,并自言自语道这上官画师笔法真是精湛云云。“上官执,你这月月钱没了!”豆卢宝喊道。另一边,乌满看着豆卢宝,眼睛里满是笑意,但豆卢宝却觉得,那笑意里暗藏杀机,十分可怖。豆卢宝怯怯说道:“若我解释几句,你信吗?”
乌满摩挲着茶杯周身,缓缓道:“且说来听听。”
豆卢宝义正言辞地说道:“什么不过尔尔?这话我早忘得一干二净,全因我内心深处与那上官的看法一样——南诏少主风姿出众,真乃人中龙凤是也。”
乌满眼底藏了笑意,翻开了书回道:“我知道了。”
豆卢宝把脸凑过去小声问道:“乌满可还生气呢?”
乌满面不改色地说道:“中原文化博大精深,今日南诏乌满算是领教了不过尔尔之意。在宝掌柜眼中不过尔尔的我就算生气了也不过尔尔,宝掌柜您说呢?”
豆卢宝苦着脸,在心里把那上官执怒骂了千百遍。一边的狄秋两耳不闻身边事,看着上官执一心一意只管作画,她心里一动,一个问题像个影子一般挥之不去。狄秋疑惑,这画师上官执,究竟是男子还是女子?
第12章
从靖国公府离开那日,狄秋私下里问了豆卢宝。
“你认为上官是什么上官便是什么,莫要想太多。”
豆卢宝说得云里雾里,狄秋似乎若有所思,又似乎百思不解。
待狄秋离开,乌满说道:“狄秋是个有分寸的人,你何必唬她。”
豆卢宝叹了口气,道:“欺君之罪,又不是什么好事儿。”
乌满点点头。
豆卢宝又道:“上官执毫无根基背景,年纪轻轻就成了御画院的画师,其人绝非等闲之辈,只是背后种种千难万险……”
乌满意味深长地看着豆卢宝,豆卢宝一丝苦笑,这后面的话淹没在夏日无休无止的蝉鸣之中,其实也不必说了,她与她如何不懂?傍晚闲来无事,宝月坊差人偷偷送来了新季银簪子的样品。豆卢宝找了乌满同看。下面的匠人依照上官执的样图做了十几种样式,有簪子也有发冠,样式精巧,确有南疆格调。两人一边看,豆卢宝一边记着哪边需要改进的地方。乌满拿起一根银钗,似是随口问道:“那日灯会的事结果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