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惩罚

“你把我都弄迷糊了?,鬼和怪不是一个东西?吗?”刘宏疑惑。

“鬼怪鬼怪,鬼是鬼,怪是怪。鬼可能成怪,但怪不一定是鬼。”

沈摘星打开保温桶,用采血针给?了?自己的一下,将自己的血滴进黑狗血里。

她拔出杀猪刀来搅拌,一边搅拌一边向?刘宏解释道:“鬼是人死以后的灵,也就是说,鬼是能沟通的,能交流的,你可以和鬼谈逻辑,也可以和鬼讲感情,怪就不一样了?,怪这东西?形成的方法奇奇怪怪,自有?自己的一套逻辑在?,要么在?逻辑里打败它,要么直接弄死它,没有?别的办法。”

杀猪刀在?搅拌的过程中,变得越来越沉重,而保温桶的鲜血,则变得越来越稀薄。

感觉差不多了?,沈摘星提起杀猪刀,目光锐利地看向?面�?的拘留所进口。

“我要进去了?。”沈摘星道,“如果你感到?格外心慌,就揍这只鸡,揍到?它叫。”

即将挨揍的大公鸡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用懵懂的绿豆眼注视着?眼�?的一幕。

拎着?刀的沈摘星,一马当先的走进了?拘留所,刚刚踏入正?门,寒意就扑面而来。

她非常从心地哆嗦了?一下,摸了?摸脖子上的玉牌,又挺起胸膛。

我有?老婆,我怕什么?可以不相信自己,但不可以不相信老婆!

监控视频里,两名女?警的心也随着?沈摘星的走进而提了?起来。

“别有?事啊别有?事啊!”年轻女?警虽然被吓了?一跳,还是提心吊胆地为?她祈祷。

年长女?警按着?腰间的电击棍,已经?做好随时冲出去的准备。

吧嗒,吧嗒——沈摘星穿的是双鞋底轻便的运动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出人意料的响亮。

拘留室里,每个人似乎都沉浸在?一个独属于自己的�?界当中。

不管是老人还是年轻人,哪怕他们彼此近在?迟尺,两人之间也没有?任何?的交流。

有?的人跪在?地上,有?的人对着?墙壁疯狂磕头,有?的人拼了?命的想要将脑袋挤进窄窄的铁栅栏之中,还有?人将头埋在?马桶里面,咕噜咕噜地冒出气泡,

在?将要被淹死的时候,又猛地抬起头来……

寒冷,诡异,而这一切,随着?沈摘星的靠近,被按下暂停键。

所有?人都以一种缓慢的动作,转过头来,目光直勾勾地看向?她。

监控室里的两个女?警被吓了?一跳,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浑身寒毛耸立。

然而监控里的少女?,提着?刀,目光平静地从每一个人脸上扫过。

“我知道你们有?怨气,”沈摘星镇定开口,压下声音里可能出现的颤抖,“我不是来阻挡你们报仇的,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对河神村的人做什么,我都不会揽着?你们,也不会说什么祸不及家小的话,我来这里,只是想带走之�?被你们留下的两个男人的生魂……”

“滚出去!”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威胁,众人突然齐齐开口对她呵斥道。

同?时另一道声音与其重叠在?一起,“都得死!”

“滚出去!都得死!滚出去!都得死!滚出去……”

竟是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沈摘星对眼�?的局面并不惊疑,这是她来之�?就预料到?的事情。

最多只能说是有?些失望罢了?,没能够得到?她预想中更?好的一个局面。

她本以为?,那些在?河神村被害死的受害者。

就算他们的灵和怨念被聚集在?一起,形成了?新的存在?,也就是怪。

个体意识总不至于完全被吞噬干净,

但现在?看来,就算有?,剩下的意识也被仇恨主宰,失去了?自主思考的能力。

“看来是非得做过一场才行了?,”沈摘星转头,看向?摄像头,“麻烦待会儿我走到?哪间拘留室的门�?,就帮我打开哪间拘留室的门。”

“她能行吗?”这是来之�?,就沟通好的事情,但年轻女?警仍旧心下存疑,“一个拘留室里,可有?好几个人呢!”

年长女?警比她更?有?魄力,“咱们要相信她,在?这之�?,你看谁让里面的东西?有?这么大的反应?这姑娘肯定是有?真本事的!咱们能做的,就是配合她的行动!”

摄像头被控制着?上下点了?一下头,沈摘星看到?之后,深吸一口气,走到?了?第一间拘留室

�?面。

随着?嘀嘀两声,拘留所的铁门缓缓向?旁边移开。

里面的人在?门开的瞬间,一股脑地向?沈摘星冲了?过来。

这画面,看起来就像是生化危机里的场景一般,只不过冲出来的是活人,不是丧尸。

沈摘星一脚踹开正?�?方的男人,挡住后面几人的攻势。

同?时拉住另一个人的手,将人拽过来,只见她右手执着?杀猪刀,快速在?他眉心一划。

一道血痕出现,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道无形的尖啸:“啊——”

被划伤的男人,捂着?自己的眉心,飞快地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的表情痛苦而狰狞,且在?两种神态中切换个不停,一会儿是仇恨的面孔,嘴中低低嘶吼着?“都得死”,一会儿是懦弱的表情,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求饶“不要啊,放过我吧,对不起”。

龙牙县的拘留所,设置的是一间八个人,装潢极其简单。

四张铁架子上下床,一边两张,中间的走廊非常窄。

想要打群架,根本施展不开。

河神村的怪异虽然能够操控着?人类,做出匪夷所思的动作来。

但还没到?能够操控着?一个人飞檐走壁的程度。

而且人体是有?极限的,超出了?某个极限必然受到?损害。

比如说一个被操纵着?男人,挥出了?超乎想象的一拳,但这拳被沈摘星躲过,砸在?了?铁架子上。

虽然把铁架子砸了?一个坑,但也砸断了?自己的手骨。

怪异就算再牛逼,也没法把断了?的手握成拳头。

乒乒乓乓,噼里啪啦,不算太顺利,但还过得去——

沈摘星潇洒地一撩头毛,对着?又飞下来的碎发?吹了?一口气。

看着?一屋子坐在?地上挣扎不停的人道:“服不服?”

“滚出去,都得死……”

“行吧,那再来。”

沈摘星走出这间拘留室,示意女?警关门,又换了?一个房间。

这次她挑的还是男人多的房间。

没办法,这个怪异的仇恨明显对男人锁的更?死。

单看她们放过女?警,但却?留下了?两个男警的生魂就知道了?。

显然它心中的恨意,对男人更?深。

它越在?乎

什么,沈摘星越要动什么。

只有?这样,才能拥有?谈判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