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渐渐熟悉的房间,一时间竟变得让人无所适从。
她的目光落在宋莺时铺的床上。
宋莺时不仅自己要上床,连带着她的东西也一道搬来。
宋莺时的充电器挂在她床头,水杯放在她的抽纸盒旁。
蒸汽眼罩也拿了过来,还是两片。
原本泾渭分明的房间左右两边,被这些小东西一点点打破撕裂。
像它们的主人,无视那条看不见的分割线,奋力钻进属于怀絮的空间,入侵她的世界。
这一切,让怀絮在理智清醒之余,心底泛起薄薄的、难以忽视的燥意。
宋莺时裹着怀絮的T恤出来时,眼前的卧室一片昏暗,只有梳妆台上的LED化妆镜亮着。
不知什么时候,怀絮已经去睡了。
睡前还给她留了个灯。
宋莺时边往脸上涂东西,边用眼尾余光瞧怀絮。
怀絮面朝墙睡,留给宋莺时一个安静无息的背影。
睡着了?
这么快?
宋莺时狐疑地歪歪头,涂完最后的精华,她关上灯,在一片黑暗中,轻手轻脚地摸过去。
她掀开被子,慢慢躺进去。
身侧的人依旧没有动静,黑暗中她的呼吸节奏平缓均匀,流出的气体随着空气律动起伏,俨然是熟睡模样。
宋莺时脑袋向怀絮的方向侧了侧,脸贴在枕头上,气声唤道:
“怀絮?”
她面前的背脊如沉默秀美的长眠春山,没有动静,也没有回应,安静地呼吸着。
万籁俱寂。
连窗外的虫鸣都微弱了许多。
宋莺时在心里从1数到10,怀絮都没动静。
她绝对是睡着了。
宋莺时二话不说,脑袋缩进被子里。
被面一阵鼓动,等宋莺时再探出头时,光洁紧致的手臂跟着钻出被窝,将带着体温的T恤放到床头枕边。
她被子掖得紧,只有秀美颈项露在外头,还浸润着薄薄的柑橘味水汽。
润得触之生温,比玉软韧三分,肌肉线条勾勒出极佳形态,蜿蜒至锁骨肩头,在浓夜晃出一片白泽。
宋莺时往被子里躺了躺,把整个人藏进被子下,只露个脑袋。
又确保被角都压在她身下,方方面面包裹得严实,就算她万一蹬被子也不会出什么意外,这才放心合眼。
放弃生命值是不可能放弃的,只有趁怀絮睡着了偷偷脱掉衣服这样子才能勉强度日。
等明早,她再在怀絮睡醒之前穿上T恤,神不知鬼不觉计划通,简直奈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