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莺时藏着紧张的注视下,怀絮缓缓抬头。
她眸间蛰伏更深的事物,只在海面上稍纵即逝,便沉沉潜入幽不见底的黑暗。
她在想什么?
想让这样的宋莺时哭。
哭得嗓子破碎沙哑,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哭得眼尾泛起潮红,再不能用压迫的眼神看她。
哭得锁骨颤动,哭得脊背在她掌下乞怜,哭得腰窝滚落热汗,哭得脚踝伶仃发软。
滚烫的熔岩重新沉寂于覆着薄雪的黑岩之下,怀絮抬起极亮的眼睛,微微笑道:
“我在想,新的合同会是什么样的。”
这次,宋莺时会拿出什么样的东西,来束缚她,来……留住她。
“……”
宋莺时不着痕迹地皱眉,心下打鼓。
怀絮是不是真的出问题了,听到新合同她不仅不生气,怎么看起来……还有点奇怪的兴奋?
是错觉吧?
还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出现了什么偏差?
宋莺时张了张口,脑海中的线将要延伸出去,叩门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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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系统崩溃的锅,连带宋莺时晕倒一下午,因而完成条件适当合理化。
只要宋莺时在今天之内起草合同,并得到怀絮承认,任务就算完成。
之前她和怀絮的对话进行到一半,隔壁A班同学敲门来探望,容伊晏然都来了。
没一会儿,陆雪闻整个寝室跑了过来,陶钦虞笙紧随其后……
宋莺时生怕熟面孔大几十个人来个遍,直接接待到午夜十二点,忙让她们带话回去,她一切都好活蹦乱跳的不用来看了,明天见明天见。
等寝室重新恢复安静,宋莺时拿起纸笔开始头脑风暴,唰唰唰分类写了十几行,作为合同的起草。
每一行都比较简短,只列关键字,重点是口头的交流,只要怀絮同意任务成功就可以,至于履不履行……
管他的,怀絮不履行更好,多清净!
饶是如此,为了达到系统“新合同需要更严格”的要求,宋莺时还是忙活了半个多小时,才把洗完澡的怀絮重新喊过来谈话。
因为任务中演绎的要求已经完成,不用再扮演怒火滔天的憨批,宋莺时此时表情很平和,甚至可以说亲和力十足,活像要哄骗老人买保险的推销员。
宋莺时温柔道:“刚刚是我情绪太激动,你没生我气吧?”
怀絮道:“你现在好了?”
宋莺时点头,随即看到怀絮的细微神情,不确定道:
“你好像有点失望?”
怀絮不置可否道:
“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