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没她,她比谁都清楚。
直到今天,直到现在。
怀絮用手指勾起宋莺时下颌,逼她直视自己:
“宋莺时,你到底想做什么?”
宋莺时让她找钥匙,那她便问个清楚明白。
饱胀的情感挤得她心脏要炸了,还总被宋莺时勾得丝丝外泄,可她却从不敢任它倾泻而出。
彩排时,宋莺时就在台下,让她怎么敢唱情歌。
宋莺时声音细弱,失了底气,甚至有些茫然:
“你误会了是不是?怀絮,我不喜欢女孩子呀。”
简单的一句话,在怀絮耳畔掀起飓风。
有一瞬间,怀絮觉得她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
她想过很多次宋莺时会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设想过十余种答案,但从未想过宋莺时会这样说。
可能真的模拟过太多次对答,怀絮的灵魂麻木得看着自己的身体,看着她神情如常地快速问道:
“那你为什么让我当你的情人?”
“我……我对你从来没有恶意,可能我有很多举措给你带来了困扰,但我现在真的把你当朋友!我想看你越来越优秀,看你出道看你成功——”
怀絮笑了下:
“大小姐的心血来潮吗,精准扶贫?”
怀絮自己都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还能开出玩笑的。
宋莺时也愣住了,她呐呐张了张口。
无形的空气在两人之间流动,怀絮沸腾的血液一点点冷却,凉得她发冷。
燃烧的情绪烧到最后,只剩一地灰烬。
怀絮笑出了声。
这些都是什么?
事情竟然比她能设想到的,最坏的情况,还要荒谬。
她从来就没有幸运过,好运从不会降落到她头上。
而让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又是何等的奢求。
这么明亮的、会发光的、这么好的宋莺时,不喜欢她,多正常。
那她喜欢什么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不会是她。
有个长辈曾跟怀絮说,她太聪明,很多事很快就能想通透,这不是坏事,可太过凉薄。人一旦什么都想明白了,情绪也就淡了。
痛苦和愉悦有时并非此消彼长,而是同进同退。
怀絮在这时想起这段话,一时庆幸她的凉薄,能支撑她从宋莺时身边稳稳站起,越过她往外走。
身后传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