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刚靠近房门,她的耳朵已经在听里面有没有什么动静了。
——还真有,还不小,还不止一个人。
宋莺时推开门,一眼看到正拿着个本子苦思冥想的陆雪闻,以及正等她苦思冥想出结果的怀絮。
陆雪闻抬头:“小十,你回来啦?”
宋莺时道:“你们干嘛呢?”
陆雪闻:“来找怀絮说写歌的事儿呢。”
宋莺时没回来前陆雪闻没什么感觉,但当她和这小两口子共处一室时,她忽然懂了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仿佛自?浑身上下写满了“没眼色”。
陆雪闻主动道:“我等下就走,再过十分钟,小十你不介意吧?”
宋莺时失笑:“我有什么好在意的,你想待多久待多久。”
陆雪闻嘿嘿两声,引得怀絮看她眼,轻叩桌子:
“想好了吗?”
“还在想还在想。”
陆雪闻咬着笔头,忽然在纸上圈出什么,拿给怀絮看,两人就着歌词和曲调的矛盾低声讨论起来。
宋莺时没注意听她们说的东西,但拿东西间隙,她看到怀絮侧对灯光,灯像细线勾勒出她的侧颜轮廓,下颌则被阴影修饰,柔和与冷硬交织在她身上,矛盾的迷人。
即使在跟陆雪闻沟通,她的话也不多,每每说了,引得陆雪闻又咬好一会儿笔头。
她声音向来好听,跟陆雪闻讲东西时低沉轻缓,宋莺时听得一知半解,有时竟也听入了神。
等到陆雪闻离开,宋莺时端着马克杯,另一只手去拿怀絮喝空的杯子,揶揄道:
“辛苦怀老师了。”
怀絮被她喊得微一停顿。
宋莺时给她添了水,把马克杯重新放到她手边,侧眸看怀絮,正对上她尚未移走的视线。
“怎么?不敢喝我倒的水了?”
怀絮听了这话,跟着想起昨晚她被宋莺时堵着喝了三杯水的事,淡声道:
“昨晚可不止倒水。”
“……”
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宋莺时甩手走远些,到沙发上坐下,剔着指甲道:
“谢谢提醒,我今天洗澡肯定记得带睡衣。”
“不客气。”
宋莺时闷头喝了点水,她本来特别想冲个凉,但有陆雪闻在,她就没洗。现在身上懒起来也不着急了,让怀絮先去。
宋莺时闲着没事做,看了看手,找出指甲钳开始剪指甲。
她没注意怀絮什么时候进的浴室,只听见水声响了又停,往复几次后,怀絮声音轻扬:
“小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