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宋莺时的声音泛着娇:“我说,我又不用淋浴,你来洗啊。等我泡完都几点了,明天还彩排呢。”
怀絮喉咙轻滚,唇齿之间的水分瞬间蒸发。
宋莺时停了停,疑惑道:
“还是说……你今天做了那么多深蹲,练了一整天的舞,腿站不住了,也要用浴缸?”
挑衅。
她在挑衅她。
今晚的宋莺时为什么会这样?这是方才徘徊在怀絮心间的疑惑。
她本想问,可现在,她不想问了。
怀絮给了她最后一次机会:“你确定?”
怀絮没有立刻听到宋莺时的回答,身后传来一阵刺啦声,紧接着,是入水的哗啦声。
最后才是宋莺时的声音:“快点来,磨磨蹭蹭的。”
怀絮转身。
围绕着圆形浴缸的奶白窗帘绕成个圈,把面朝外的这一大半圆遮得严实。
宋莺时的影子映在窗帘上,随着轻薄的布料如水波轻皱。
怀絮视线定在上面良久。
宋莺时似乎急了:“这是你一公答应我的,得配合我。而且,你也不吃亏啊。”
怀絮重复:“不吃亏?”
“……”
宋莺时自觉失言地闭上嘴,踢了踢水。
要是怀絮真不进来,她还得出去拽她。
宋莺时头发扎起,伏在浴缸边缘,下颌垫在小臂上。
窗外仍在下雨,玻璃上滚着凹凸不平的水痕,鼓起的水珠浓缩着光影。
外头则能直接望见度假村的粼粼湖面,倒映着一圈建筑的光影,夜风拂过,宁静恬然。
但她任务还没完成,目的还没达到,这份宁静得等会儿再回来享受了。
宋莺时任劳任怨地叹口气,就要撑着从浴缸里起身。
水声刚响起,她脸侧的窗帘被撩起巴掌宽的空余,宋莺时下意识抬脸看去——
怀絮背对着光出现在她身前。
光影在她腰胯上流连万千,如春风怜爱地吻着枝头第一朵迎春,荡起无限春波。又像一线流金淌在温软的羊脂玉上,倾泻而下。
她站在那,不用多做任何动作,轻轻瞥来,风情一霎绽开。
像白玫瑰在夜晚褪去伪装,摇身一变就成了罂.粟,花芯流淌妖娆的蜜。
顷刻间,窗外细雨汹涌澎湃地拍打宋莺时的耳膜,她的心脏跟着鼓噪,要从胸腔中狂跳而出。
朦胧夜色,温存雨丝,在宋莺时眼前尽数现出原型,个个张牙舞爪,择人而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