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莺时说一句,怀絮便点头说声“好”。
说到后面,像把所有子.弹突突突打完了,宋莺时猛地一停,喘了口气。
她忽然抱住怀絮,闷在对方肩头道:
“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
像做错事乖乖认错的大狗,宋莺时低声道:
“我骗你了,我刚刚生你气了。”
怀絮唇角弯到一半,眼眶先湿了。
“想到他们那样对你,你还不告诉我,我就生气了。我该再想想你的心情的,然后再……”
怀絮眨了眨眼:“然后再?”
宋莺时声音愈发闷:“再生气,这样生得小点,早点消气,你就不知道了。”
怀絮无声地笑了下,眼里有些潮:“我有所隐瞒,也要跟老板道歉。”
宋莺时在她耳边摇头,带起的发丝蹭着怀絮的耳垂,绒绒的。
她肃声教育手下艺人:
“老板不觉得你错了,所以不用。”
不等怀絮说话,宋莺时轻柔地拍拍她背:
“好啦,快去睡觉,睡一觉起来今晚的事就忘啦,好不好?”
她柔软的话像春风拂来,所到之处,冰雪消融。
某个瞬间,怀絮胸膛被狠狠一撞。
忘不了。
怀絮倏然松开行李箱,抬手想要回拥,却在指尖沾到宋莺时衣角时骤然一停。
这一刻,她太美好,她不敢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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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怀絮往作客房用的套间去了,宋莺时收敛情绪,眉眼沉稳起来,缓缓舒出一口气。
生活没有太多时间给人伤春悲秋,成年人的发泄和冷静都来得很快,放她身上很正常,可看怀絮在这方面不遑多让,宋莺时莫名觉得碍眼。
她曾经不太喜欢年轻人身上的意气,尤其是处在刚成年这个阶段的小偶像,被汹涌而来的流量陡然从普通人架到高处,人都飘了。
在宋莺时面前自然是不敢太张狂,不管甘不甘心,都得乖乖束手叫姐。可转头对着业内其他工种的老人,便指手画脚,故作天真地肆意妄为,一团被揠苗助长的自以为的成熟。
可换成怀絮,宋莺时多想她有时候也任性些。
她又不是罩不住。
宋莺时知道这种情绪叫心疼。
她慢吞吞地往另一个套间走去。
从二公的舞台到台下帘后,再到现下,她有太多情绪积淀在心,得好好消化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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