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陶钦等人的身影出现。
宋莺时觉得唇干,不自觉舔了舔唇缝,主动唤道:
“我们在这。”
“呀,怎么躲在这里呀?”
“找你们好久……傅老师?您怎么也在……”
一众或高或低的“傅老师”中,傅树难以置信地看向轻松的宋莺时和怀絮。
她们简直把他当成了透明人,退一万步说,她们不担心他把这件事说出去?这足以毁了她们的未来。
被宋莺时这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刺激的,有一个瞬间他真想将这件事宣之于口,但随即他冷静下来。他要的是宋莺时,目前来看,宋莺时对他怀着莫名其妙的敌意,第一要务是缓和他们的关系,而不是继续激怒她。
傅树以结果推论行为,决定忍下今晚的事,深深看了眼宋莺时后,他随便找了个借口,转身离开。
宋莺时不知道傅树脑补了多少东西,她不在意傅树会不会说出去的原因很简单。
傅树说给白塔里的大家听,早就对她们的关系见怪不怪的练习生们只会有两种反应,一种是“啊啊啊啊”,一种是“哈哈哈哈”。
前者是不管真糖假糖有糖就嗨的投怀宋抱cp粉,后者是“这有啥啊还特意拿出来说傅老师真没见识”的直女。
傅树要是想不开拿出去说,也要有人信才行。说不准还会被网友打成cp粉,想想还有点好笑。而且,傅树拉的下脸去说吗?宋莺时太懂演员们的“洁身自好”了。
宋莺时缓缓弯起唇角,正好万娇给她重新递了杯香槟,她喝了口,“嗯?”了声,看向盛满浅金液体的高脚杯。
万娇:“不合口味?再给你换杯?”
宋莺时道:“没有。”
她转头,找到怀絮。
宋莺时先前随着她们走出几步,走入光里。而怀絮藏入更深的阴影中。分割明暗的线像块界碑,她们此时在两座贴在一起又截然不同的城池。
怀絮倚坐在备用桌椅间。她周遭的桌椅都铺着深红的天鹅绒,她像落在上面的一片白玫瑰瓣,皎洁的同时带着极致靡丽的懒倦餍足,搭在肩头的一缕发丝刮着深深锁骨,风情无声摇荡。
怀絮睨了她眼,什么都没说。
她们刚结束一场众目睽睽之下的偷.情,此时余韵未消,眉眼间尽是仅容彼此窥见的春.情,明晃晃的,言语反倒累赘突兀,不合时宜。
宋莺时唇上再度泛起了干,心里却湿濡濡的,像有人在她心头降了场春雨。
她没有犹豫,握着酒杯一脚迈过明暗线。她踩过无形界碑,在怀絮的注视下侵入她的城池,靠近她的王座。
怀絮换了个坐姿,嗓音有些微的沙哑,咬字韵律慢半拍,显得很懒:
“过来做什么?”
“不能来?”
怀絮似笑非笑地睃她,眼皮扬起,再款款半耷。
宋莺时当她默许。
她本想在怀絮身边坐下,左顾右盼,发觉没有离得近的椅子。宋莺时懒得再去拖,便作罢,直接站在怀絮身前弯腰,将酒杯在她面前轻轻一晃。
流金般的液体中,细密气泡炸开再蕴起,光看着,就能感受到那股酥酥麻麻。
“做什么?”
宋莺时笑:“你喝了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