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有什么好心虚的,本来就是为了舞台好。
她不虚,她不怂。
宋莺时定了定神,走到宿舍时,和外头的容伊打了个招呼。
容伊道:“从我回来怀絮就没出来过,是不是精神还不好?小十你再给她量量体温吧。”
往常,怀絮经常会在小客厅走动,或者出来拿水,尤其是这个时间,未免显得有些反常。
这沙砾大小的反常让宋莺时想起早晨的那幕。她垂眸,勾着餐厅打包袋的手指蜷缩,脑海中闪过怀絮说自己做了不太愉快的梦的画面。
她神情如常道:
“应该是。我进去看看。”
容伊乖乖点头:“你快去。”
宋莺时笑了笑,脚下一转朝卧室走去。卧室的门闭得很紧,仿佛里面是另一个世界。
以防怀絮在睡,宋莺时转动门把的速度和力量都放得很轻。
门缝逐渐变大,她钻进去,反手轻轻关门,回头第一眼便看向怀絮的床。
怀絮在睡,她阖眼陷在柔软的床被间,褪去疏离,只剩极致的漂亮与几分温驯。
今天是阴天,光线没平日那么刺眼,房间没有拉窗帘,空气带着雨后的清新气息潮湿地漫进窗。
目光所及之处一切柔和,宋莺时的精神不知不觉松懈下来。
她转身把饭菜搁在桌上,拆开一次性饭盒摆好,正要去喊怀絮起来吃饭,怀絮清冽的声音先她一步从背后响起:
“你回来了。”
宋莺时应了声,手下掰开一次性筷子,回头问:
“你感觉怎么样?”
怀絮坐起身,把被子从身上掀到一边。动作带起她的衣摆,露出一截劲瘦如雪竹的腰线。她自额前捋了下头发,指间勾着发尾梳理,难言的性感,却又率性。
而怀絮本人仿若未觉地坐到床边,一只腿盘着,另一只垂下,赤.裸的脚尖点着地面,半月弓一般。
宋莺时多看了眼,再移开目光时,发觉怀絮正饶有兴致地看她,似乎已将她的动作神态尽收眼底。
让宋莺时想起前世好友家的缅因猫,有着凶兽的体型,潜在暗处凝视着人的一举一动,一双猫瞳幽深神秘。
作为被观察的人类,宋莺时心头漫上被窥伺的不自在。
视线相接间,不等宋莺时找出话来,怀絮率先道:
“比我想象中好。”
病情是,她的情绪调节、十八岁与二十八岁的融合,也是。
怀絮伸了个懒腰,笑容自如清浅,与从前差不太多:
“我下午可以训练。”
宋莺时反射性拒绝:
“不行,今天你都要休息,之前就是累的,总之你先吃饭。”
吃饭时,怀絮又提了遍想训练,宋莺时冷酷无情地拒绝队长要训练的请求,只允许怀絮在旁边监督,以及指导大家的声乐。
总之,正儿八经的练舞不能练,最多只能在旁边动动嘴,站起身甩甩胳膊腿。
宋莺时底气十足、威严赫赫,她拿准了这事,明艳面容上一片肃杀,即使是二十八岁的怀絮,在她面前也难违命令,只有举白旗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