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水顺着唇角,大半被她们的衣领喝了。
天边有光泄出,即将凌晨五点,天要亮了。
怀絮退开些许,她想起来有更重要的话要问宋莺时。她低唤:
“宋莺时。”
宋莺时气还喘不匀,但眉眼间锋芒已露,挑衅道:
“怎么,刚刚不是嫌我话多?”
怀絮笑了下:“这么软的嘴,怎么这么能说。”
不等宋莺时再答,怀絮替她拢了拢长发,让她的眉眼清晰而无遮挡地露出。
就着朦胧光线,她直视宋莺时双眸,问道:
“宋莺时,为什么在舞台上吻我?”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想做就做了。”
宋莺时说着,从倚靠玻璃的姿势站直道:
“早就想过这么做,真的做了感觉还不错。”
怀絮声音更轻,像林间冷雾:
“真的?”
宋莺时揉揉后脑,说的却是:
“不亲了?那我去睡了。”
她意犹未尽地舔舔唇,见怀絮面色不佳,才敛起神色,仍带缱绻的眉目清朗道:
“就是觉得,挺喜欢你的。”
从前宋莺时接受采访,记者问她如果以后要表白会怎么做。她内心毫无起伏地说,她要仪式感,要郑重,要架台三脚架拍下来留作纪念。这是影视剧与日常见闻给她留下的对浪漫的普遍认知。
还有一个原因,宋莺时总觉得“我喜欢你”或者“我爱你”特殊而严肃,没有一个够分量的场景好像镇不住它们。
但眼前,她和怀絮什么都没有,这几个字却极为自然地从她口中道出。
甚至在真正说出的那一刻,宋莺时都没反应过来自己说了。
感觉还不赖。
日出的光芒没亮到那种程度,宋莺时看不清怀絮细微神情,如隔深海,只能从怀絮语气间窥见她的情绪起伏。
“这是告白?”
短促快速,像是怕暴露什么。却已经在暴露。
宋莺时再度认识到,今夜,不,是这个日出前,不只她一个人失了方寸。
说不出为什么,她心情更好了些,星星点点的笑意泄出:
“怀絮,这是我的真心话。”
她语气轻松,但足够认真。
宋莺时也很难说清,到底是什么推动了她。
当陶钦告诉她,怀絮早在那时就说了喜欢自己。宋莺时即刻意识到,这说明怀絮在那之前便经由时间慢慢确定了她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