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晗打住胡思乱想,想起当初被韩裴芸拒绝,独自一人坐在车里泪如雨下,好像只要能和这个人在一起,让她倾覆所有都愿意。
如今也不会改变,所以,顾景晗困惑起来,她干嘛要跟哭包置气呢?
柳以思故作玄虚地叹了口气,又清了清嗓子,终于有了正经的样子:“你是不是觉得,你也是女人,所以哄人这件事不该光有你来做?”
“大概……”顾景晗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过半分念头。
“也可能你觉得,哄个一两句得了,对方就该给脸要脸,见好就收?”
“……”顾景晗原本没有这个意思,听了柳以思的话,一下子竟反驳不上来。
自己会跑来公司,除了不想招人烦,好像确实有点不耐烦。
柳以思听顾景晗没话讲,嘻嘻笑起来:“我说什么来着,分手算了,小韩归我啊,让我怎么哄都可以,撒泼打滚求原谅,实在不行跪个榴莲也没问题呀。”
“跪榴莲管用吗?”顾景晗信以为真。
“你试试呗。”柳以思好奇得很,“你到底做了什么事,让小韩动了这么大火气?”
顾景晗避而不谈,打发道:“小事。”
柳以思又满是嫌弃地啧了声:“听我的OK?放下你那高傲的姿态。”
顾景晗苦笑不已,模仿柳以思的语气:“我已经低到尘埃里了OK?”
“no,no,no……不够,真的低到了尘埃里是冷战不起来的。”不给顾景晗辩解的机会,柳以思迅速换气准备一口气说完,“听我的,你就听我的好吧?赶紧去买束花,九十九朵玫瑰,必须大红的……”
“她嫌买花浪费。”顾景晗打断道,上一次自己买了一后备箱的花,哭包家里放不下又不让她扔,最后可怜王阿姨挨间病房进去分给人家。
柳以思想了只一秒,又说:“那这样!你去买件情趣内衣,蕾丝镂空的那种,黑色的最好,大红次之。再给自己买套皮的脚镣手铐什么的,到时候换上衣服再把自己绑上,等小韩进房间了,马上用楚楚可怜的语气认错,求她给予你爱的惩罚。”
顾景晗:“……”
柳以思仿佛眼前已经有画面了,顾景晗那双大长腿一露,换谁谁受得住?
“原谅我,我愿做你爱的囚徒,快来救赎我,惩罚我……”柳以思哼唧了声,她自己都要吃不消了,“没什么事是滚来滚去不能解决的,滚一次不够,那就两次。”
电话那头还是没声,柳以思只当顾景晗见识短在害臊。
事实是顾景晗想到她的身体情况,通过这种方式破冰压根不切实际。
“挂了。”顾景晗在柳以思的嬉笑打趣声里挂了电话,没讨个说法,反而更心烦意乱起来。
晚上回家还是互相不理睬吗?当着孩子们的面说些讨好的话似乎拉不下脸,能独处的机会只有晚上回房睡觉了。然而再想想,等她回去哭包还会在家里吗?万一从幼儿园出来,直接回她自己家了呢?
见不上面的冷战,貌似连破冰的机会都没有。
等再过几天,她父母回国就更麻烦了。
顾景晗决定了,晚上必须跟韩裴芸把话说开,一味的忍让没有用,为什么有情绪,怎么才能解决她心里的疙瘩,一定得跟她整得明明白白的。
另一边,顾景晗走了以后,韩裴芸参加下面的活动有些心不在焉,过程中安歌挥着小拳头喊着妈妈加油,她才多少打起了几分精神。
她哪是真的生顾蹄子的气呢……
最后得到第三名,幸好在优胜组之列,安歌得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复读鸡。
走出教室时,韩安歌双手举着复读鸡,胸口别着一朵陈老师发给她的,代表好孩子的大红花,有小朋友经过和她道别,她把鸡高高举过头顶挥舞着大声说再见。
“再见呀。”复读鸡扇动翅膀,摇头晃脑地重复她的话,看上去十分滑稽。
韩裴芸扶着安歌的肩,搂着她往前走。
“妈妈。”韩安歌把复读鸡举到和妈妈视线平行的位置,就好像是那只鸡在和妈妈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