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把照片发给他了,让他尽量买个看起来一模一样的。
急匆匆地拔掉快死透的绿萝,裹在纸巾里压到垃圾桶底下。准备等师兄拿新的回来,李代桃僵。
师兄确实带回了个跟死去的小绿萝非常相似的。
从工地到学校一路上,没有花店没有花鸟市场,她的天才师兄用顺手牵羊大法从领导的办公室里拿回来一个。
湿漉漉的带水假绿萝。
崔悠然快崩溃了,想亲自出校门去买也来不及了,只好先把假的绿萝先埋在土里装一装。
没想到,效果异常逼真。
问谁都看不出是假的。
连上手摸都摸好一会儿才能辨认。除非直接掐一把,才会发现这是个掐不断的东西。
崔悠然慢慢放下心,发现假植物跟真植物没什么差别后,但凡别的盆栽出现了什么毛病,她都用假的取而代之掉。
两年下来,只剩下祁瑾桌上的那盆仙人球是真的。
“……”
她一心拿假的当真的养,养着养着,自己也忘记了植物是假的。
这下东窗事发了。
崔悠然打量着祁瑾的表情,辨认出她并没有生气。
不由悄悄安心了。
“是这样的,教授,”崔悠然把脑袋低垂下来,视线看着放膝盖上的双手,正经地说,“一开始我对这些植物没有爱心,可是日日夜夜浇花细心照顾,我突然发现了生命的神奇,阳光照射下来的时候叶片背面的经络分明那么……”
祁瑾就这么静静地听着。
崔悠然认认真真地胡扯半天,从东扯到西,从左扯到右,甚至上升到了对真理的思辨。
见祁瑾眉头都没动,终于忍不住怂了:“老师我错了……”
平常说这么半天,怎么着她都该笑一笑了。
这次,难道真生气了?
可那几盆植物根本也没什么特别啊……
“继续,”祁瑾眉头不动,“你刚才讲到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提到了黑格尔,我很有兴趣。”
崔悠然:“……”
崔悠然微微鼓脸:“我错了,我明天就去把假的全部换成真的。”
祁瑾笑了:“不是真亦假假亦真吗,我爱听,不用换。”
“您要喜欢哲学,外面坐着的那个算是半个哲学老师,”崔悠然将资料递过去,撒着娇说,“等会儿我们让她讲吧。”
祁瑾低头看着纸上做标记的地方。
嘀咕地道:“你这小姑娘,一天天奇怪的想法怎么那么多。从没听说过有把老师的真花全部掉包成假花的人。”
崔悠然抿住没笑,眼里闪过笑意,问她:“我知道错了,怎么样才能原谅我?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吧,我什么都愿意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