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到工作,桑絮一阵头疼,只好说了几个必要流程。
裴思渡毫不客气地点评她偷懒,她也不反驳,坦然地暴露咸鱼态度。
裴思渡以闲聊的口吻说:“我像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没这份佛系,过分拼命了。”
“所以你现在官大啊。”桑絮第一次听裴思渡说过去的事情,心情更加放松,顺口就问:“你比我年长很多吗?”
什么叫“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这说法也太老一辈了,桑絮只在她爸妈嘴里听过。
“猜猜。”裴思渡挑了下眉。
桑絮想事情喜欢往坏了想,一口咬定:“四十。”
裴思渡的脸上刹时被没收所有笑意,僵硬地踩下刹车,将车停在上次送桑絮回来时停的位置。
她吸了口气,转头看向桑絮。
乌黑到发亮的直发,耳朵上的钻石耳钉,脖子、手腕上的链子、首饰,休闲的夏装。
裴思渡想起初见桑絮时,她一眼就知道这家庭教师年纪不大,青涩得明明白白。
现在的桑絮仍会在休息日穿着舒服又松散的衣服,但不再青涩,而是自信到让别人去羡慕她的年轻。
裴思渡暗想,若她也学桑絮的穿着,一定不伦不类,可是桑絮穿就夺目耀眼。
但再好看,也不能抵消裴思渡此时的怨念,恨不得把她赶下车。
“四十?我老成了这个地步吗?”
她咬着牙问的。
桑絮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一时过于掏心掏肺:“我的意思是,四十是我能接受的上限。”
说完立即变了脸色。
裴思渡捕捉到,稍动眉眼,往她面前近了近:“接受什么的上限?”
“嗯?”
桑絮伸出手抹了把脸,装作发困的样子,好隔开自己与裴思渡的空气,把裴思渡那撩拨人的气息从自己身边赶走。
“接受表里不一的裴总监。如果一个女人大于四十岁,还能保持这样的状态,那对我们年轻人而言就是晴天霹雳,太卷了。”
桑絮挑着好话讲,语速快,语调圆滑。
来掩饰一些不能被发现的bug。
“噗——”裴思渡被逗得开怀大笑,弯着眼睛:“桑小姐,你这不是挺会说话的吗?”
桑絮明知故问:“难道我平时没有说话吗?”
“平时说的话可没有刚才的技巧。”
没有人能拒绝下属拍马屁,裴思渡也不例外,脸上挂着肤浅的愉悦。
“裴总,我下车了?”
“好,明天见。”
直到身后的车开走才敢回头看,桑絮心里被裴思渡刚才的笑挠得痒痒的。但不难受,相反,很舒服。
接受什么的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