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气恼又烦闷,觉得原本简单的一件事,现在关系结束了,就不能做了。
裴思渡挂了电话,在拐弯处回头问她:“怎么不跟了?”
桑絮尴尬地站在原地,也不好掉头就跑,硬着头皮走过去,“我只是顺路。”
“只是顺路。”
裴思渡重复一遍,“你怎么不去跟他们玩?”
“我想休息了。”
“也好,今天都累了。”
桑絮插在口袋里的手拧了自己一把,疼痛让她迅速在脑海里翻找,极力想找点话题说。嘴都张开了,但除了被灌上一口冷风外,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好不容易才找了句废话讲:“你一个人住吗?”
“嗯。”裴思渡气定神闲地回答完她,反问:“你呢,跟谁一间房?”
“卫涵涵。”
“哦,你们关系确实很好。”
她说了一句,桑絮点点头说“还行”,默了两秒后裴思渡又说:“关系很好的话,住一块不会尴尬,还能相互照应。”
她说的前一句,桑絮是认同的。在公司里,她跟卫涵涵算最要好了。
裴思渡这么说完全没问题。
可是在说完之后,她又打破沉默,补了句类似解释的话,这就很奇怪。
因为后面的也完全是废话,她还把同一句话重复了一遍。
桑絮像做理解一样,解读出令人振奋的东西,却不十分自信,只是试图将答案往上写。
“也只是普通同事关系,一起住,我其实不自在。”
“既然安排好了,将就一晚上吧,明天回去了。”
可能是桑絮过于敏感,这之后,裴思渡连声音都比刚才温柔,脚步也放缓了些。
于是两人从一前一后地走逐渐改为并肩走。
她留下的那件大衣,香味所剩无几,极浅的,抱在怀里才能闻到。
当桑絮再次站在她身边,闻到浓郁而不腻的暖香时,心里想,以后闻不到了。
等衣服上的味道散尽,她又见不到裴思渡,某些情感就会淡下去吧。
前面就要分开了,桑絮他们住的地方跟裴思渡不在一起,不舍从心底升起来。
她几天没有跟裴思渡说话,现在又只这一小节的距离,不经脑子一热:“我能去你房间看看吗?”
裴思渡听罢没有说话,意味深长地看她眼。没有笑的意思,但是也不生气,好似全然不放心上。
桑絮被看得尴尬,发现自己的话唐突,听上去不是什么好人。
她想将二人时光延续得久一点,但脱口而出就是这么一句轻浮到自以为是的话。
她的局促在月光下无处躲藏。
她从没有好好的跟裴思渡谈过感情,没签协议时她们就接吻了,她们的节奏一直是身体走在前面。
刚才的问句,证明桑絮还没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