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宛如海浪一般袭来, 将她整个人都拍死在岸边, 卷入浪潮里。
她无能为力。
可又不得不接受。
王姐曾和她说过,做这一行,要忍常人所不能忍, 要累常人所不能累。
如果受不了别人的谩骂, 那趁早退出。
所以她将接受谩骂默认成了工作的一部分。
可她也曾在深夜里悄悄想过, 批评和谩骂一样吗?
演技不好可以批评, 但为什么要骂呢?
是真的被气到还是只单纯为了发泄情绪?
她在无数次否定自己之后, 又无数次拾起信心。
让自己成了现在的样子,可以当做不在意地去做这一行, 去看别人的评论, 或好或坏。
甚至在看完之后, 还可以去安慰许清竹。
她将自己变得坚不可摧。
可现在, 她好像是被人心疼了呢。
有人感同身受她曾遭受过的一切,有人会担心她遭到那些谩骂和侮辱,所以劝她,不要踏进那个圈子了。
梁适心头五味杂陈,竟也是被风吹得红了眼眶。
良久,她单手回抱了许清竹,仍是微笑着安慰道:“没事的,都会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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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竹也自知失态,回去的路上闭眼,佯装假寐。
梁适也没拆穿她,车子一路开回到浅水湾。
网络舆论仍在发酵,许清竹去陈流萤的微博评论下逛一圈,就发现陈流萤已经关闭了微博评论。
白薇薇的亦然。
但所有网友都在带着词条不停地骂,想必也收到了很多私信。
梁适给她送热牛奶的时候,发现她正在看这个,便问了一下,“会难过吗?”
“为谁?”许清竹将手机放在床上,接过牛奶轻轻抿了一口,嘴边染了一层白,她伸出舌尖儿舔掉,而后反问道:“白薇薇吗?”
梁适点头。
毕竟曾经是好友。
“还好。”许清竹皱了下眉,又很快舒展,“或许人都是自私的吧,在她选择和我在网上对峙的时候,我们之间所有的情分都不在了。我不能心疼她。”
她说的是不能,而不是不心疼。
梁适注意到了这一字之差,挑眉问:“不能?”
“对的,不能。”许清竹说:“我心疼她就意味着否认你们一整日的付出。我只能说,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所以没什么好心疼的。”
梁适点头,“说得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