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陈眠说:“那个人再像,也只是个替代品。”
“仿形容易,仿神难,她就是她,谁也仿不了。”陈眠的声音异常笃定,只是依稀能听出几分悲伤。
艺术家的话总有些晦涩,需要往深挖。
梁适盯着她看, “你知道她的真实死因吗?”
“不知道。”陈眠说:“应该和她妈有关?不清楚。”
陈眠耸了耸肩,“你来找我,我以为你知道。”
她的情绪再次低落,没了戒备,表面上的无所谓却更像是厌世。
浓重的厌世感从她的眼神,从她的每一个动作显露出来,看得异常明显。
那头墨蓝的头发下遮掩的是她的腺体,耳后腺体处有一朵百合花的纹身。
她下意识地摩挲过那个纹身,看着梁适淡漠地笑,“我不是她的谁,所以管不了。”
言外之意是——我没有立场去查她的死因,没有立场去做任何事。
梁适又问:“那你知道她跳楼的原因吗?”
陈眠摇头:“我们从她跳楼后就没再见过。”
陈眠所知道的内容不多,对于齐娇的死也知之甚少。
是梁适委婉地告诉她,她的猜想是对的。
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陈眠的眼神微变,似讥讽。
而梁适问她,是否因为齐娇才会在中学时和她说话,陈眠点头。
陈眠说,那时齐娇常和她提起一个小妹妹。
还说她曾在暗处见过齐娇盯着她的身影。
后来相熟,齐娇和陈眠说:“是我的小妹妹。”
提起梁适时,齐娇会难得地阔阔而谈,会露出弯弯的眉眼,会说她过得好真棒。
所以陈眠会在画室和她对话,会在看到她的消息后爽快地和她见面。
会答应她那对于陈眠来说略有些无理的要求。
于陈眠而言,梁适是齐娇的“遗物”。
“你拦过她吗?”梁适问。
陈眠闻言,勾唇讥笑,“我和她说,要为了对方活下去。”
梁适:“……那她……”
“她可能撑不住了吧。”陈眠握着温热的玻璃杯,杯中水摇摇晃晃,她手背青筋暴起,“她都那么痛苦了,我怎么能自私地要求她为我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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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眠离开那家咖啡厅后,梁适一个人又在那儿坐了许久。
陈眠破天荒地给梁适留了签名和画。
用她那画家的手。
陈眠离开时的背影萧索,却和她说:“能让那人报复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