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有一种直觉——陈眠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怀念齐娇。
因为齐娇死了,但没有人知道。
她身边没有人能和她一起谈论齐娇。
所以陈眠会对所有知道齐娇的人宽容相待。
只因她们还记得齐娇,还能让她记得——齐娇曾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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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适走进酒吧以后才收到许清竹的回复消息。
许清竹那清冷的声线从听筒里放出来,在嘈杂的环境中听不真切。
梁适将音量放到最大,然后附在耳朵边,单手捂住耳朵。
那道声线带着点儿无奈,“你把地址发给我,我一会儿去找你。”
梁适直接把定位发给她。
许清竹又是一条语音:“我没生气,你喝酒而已。”
梁适:【……】
大抵是做贼心虚,哪怕听到许清竹这样说,梁适也还是觉得许清竹生气了。
梁适思考片刻,【要不我等你来了再喝?】
这次许清竹是真无奈,她的话里呷着笑:“至于吗?让人家听到该说你妻管严了。”
梁适:“……”
梁适在喧闹的酒吧里给她发语音,唇凑在听筒旁。
她的声音混杂在嘈杂的背景音里,温柔的声音带着几分傲娇,“妻管严就妻管严吧,也不是什么大病。”
发送出去以后,仗着所有人都没注意她,她又发:“你不生气就好啦,别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许清竹:【……】
酒吧里的重金属音乐听得人头疼,舞池里的男男女女们在扭动身躯。
这是一家比较开放的酒吧,有不少人拎着酒杯去搭讪,直接在吧台前热吻。
众人已见怪不怪。
不过这种人也不多,大多是去递张名片,或是直接挽着手臂去隔壁开房。
隔壁就是一家大酒店。
梁适没来过这种地方,看到有两人在吧台那儿吻得难舍难分,直接诧异地跟陈眠说:“这也太奔放了,好歹去酒店里啊。”
她甚至不太理解陈眠为什么会喜欢来这种地方。
她以为像陈眠这样忧郁的艺术家,去酒吧也应当是去清吧,放几首文艺的曲,大家坐在那儿看调酒师玩弄调酒技巧。
梁适如是想,也如是问。
两杯酒下肚,身体也热了起来,身上的疲乏终于被赶走一些。
两人之间唯一的共通点就是齐娇。
因为都在怀念齐娇,所以能坐在这里一起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