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秦厘霜的手指被梁适抓着,那根手指的指腹红彤彤的,似是把所有的血都逼到了那儿。
秦厘霜想抽手出来,却敌不过梁适的力气。
“用你管。”秦厘霜反驳。
梁适并没听,自顾自道:“对了,秦家知道,就是秦老太爷宠着秦小姐,所以秦小姐才如此肆无忌惮呢。不过……秦老太爷好像是不行了?秦小姐还是悠着点好,别玩过火了,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她眉眼疏离,表情淡淡,单纯在陈述事实。
但听在秦厘霜耳朵里就变了味,“你威胁我?”
“并未。”梁适说:“忠告。”
秦厘霜还想说什么,她身边那个戴着棒球帽的人拽了她一下,声音清冽,催促道:“好了,走吧。”
并不是想劝人停战的语气,只是不耐烦。
那人说话挺冲的,比梁适刚才绵里藏针的语气要直白太多。
听声音,对方年纪也不算大,反正肯定比秦厘霜小。
可秦厘霜听她那么说却没生气,原地愣怔后,带着点儿恭敬地回答:“知道了。”
她再看向梁适时,已是换上了另一幅模样,“小梁适,你真应该去里边看看。”
“看什么?”梁适问。
秦厘霜冷笑:“看看几年前,你是怎么做的。”
“现在的你,跟只猫似的。”秦厘霜说:“我还是喜欢有点儿血性的你。”
梁适顿了下,真情实感地反问:“你喜欢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梁适声音很冷:“我又不喜欢你。”
秦厘霜表情变了。
梁适却继续道:“你这种自恋的性格,是一直这样吗?”
言外之意——你这种病持续多久了?
秦厘霜:“……”
片刻后,秦厘霜眼里散出细碎的光,非但没恼,还带着几分轻薄的笑意,“很好,你再次引起了我的兴趣。”
“可是怎么办?”梁适手上用了劲儿,把她的手指彻底往后掰,在秦厘霜吃痛后才重重甩开她,“我对你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秦厘霜:“……”
“阿姨。”梁适说:“人总该有点自知之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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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厘霜是被梁适气走的。
阿姨两个字一出,秦厘霜的脸色就大变,咬牙切齿地喊了她的名字,结果被旁边的人又催促了句:“快点儿。”
说儿话音的时候自然流畅,就是地道的京都口音。
能算作是梁适听过最舒服的京片儿话。
秦厘霜憋闷地离开。
梁适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那个身穿灰色运动服的女人忽然回头,两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对上。
那个人有双很漠然的眼睛,好像看淡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