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个梦,赵叙宁颤着手给那个记了很久的号码拨过去,是漫长的嘟声……
就在快要自动挂断时,电话被接起来,略带沙哑的声音带着点儿哭腔:“喂?”
“你怎么哭了?”赵叙宁的掌心都出了汗。
电话那端忽地安静下来,片刻后又是警惕的声音:“关你什么事?”
“沈茴。”赵叙宁闭了闭眼,眼泪掉到枕头上:“我……对不起。”
沈茴一顿。
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有几分恍惚。
哪怕是她们谈恋爱的时候,听赵叙宁说这三个字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即便是后来她流产,也未曾听她说过一句对不起。
赵叙宁的表情和眼神都在说对不起,可她就是没说出过这句话。
忽然听到这几个字,沈茴一怔,竟是脑海一片空白。
隔了好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赵叙宁……你不觉得太迟了吗?”
“我梦到……”赵叙宁哽着声音说:“我们家的小朋友了。”
“还有。”赵叙宁轻呼出一口气:“阿茴,我好想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电话被挂断。
赵叙宁把手机倒扣过去,脑袋埋在枕头里。
也没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枕头湿了。
而在这座城市的另一边,挂断电话的沈茴从床上坐起来,忽地大哭出声。
空荡寂静的家里,不断回荡着她的哭声。
好多东西……好像永远都在迟到。
她想要的赵叙宁的道歉,想要的赵叙宁的服软和低头。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梦到她家小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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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适出门时带了防狼喷雾,准时在楼下等经纪人。
跟经纪人一同上楼时对方还叮嘱:“如果是正常的谈业务,我们就谈,其他的话……就不必了,我会跟着你。”
也算是给梁适打了一剂强心针。
见梁适震惊地看向她,经纪人笑道:“怎么?以为我会直接把你卖了啊?”
梁适摇头:“没……”
“我是带艺人拍戏的。”经纪人不屑地说:“又不是拉皮条的。”
梁适:“……”
直白,但很受用。
“咱们公司没有这种文化。”经纪人说:“实力至上。”
梁适点头:“看来我进对公司了。”
两人上楼,往约定的地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