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起酒来就跟喝水似的,要不是梁适拦着,估计她能连喝三瓶白的。
直接喝到胃出血。
许清竹耸了耸肩:“应该跟沈茴有关吧。”
“我猜也是。”梁适说:“不过具体是什么事?”
“沈茴的订婚日期定下来了。”许清竹说:“在半个月后。”
梁适:“?”
“这么突然?”梁适问。
许清竹倒不这样觉得:“还好吧,从去年就一直说要订婚了,一直到现在,都拖了快半年,可能是在等什么吧。”
梁适:“等赵叙宁?”
许清竹摇头:“那就不知道了。”
其实她俩都清楚,百分之九十是这样的。
偏偏赵叙宁每次都只迈一步,然后受到一点挫折便躲回去,不敢再往前走,不知是怕沈茴还是怕其他。
总归胆子小得很。
每次跟许清竹聊起来以前的赵叙宁,梁适都觉得跟现在的这个不是同一人。
以前的赵叙宁意气风发,自负又骄傲,但现在的赵叙宁沉闷,就像是个没有灵魂的躯壳,每日麻木地醒来,再麻木地工作,麻木地睡觉。
脸上没有半分天才少女的英气,只有将死之气。
哪怕沈茴说放过她了。
也不再跟她纠缠。
她依旧没能放过自己,偶尔会去沈茴的医院看一眼,就站在医院外抽一支烟,然后再去上班。
有次梁适跟她一起去吃饭,遇到了沈茴跟她女朋友。
应该就是赵叙宁之前说的那个大学同学,样貌端正,也很体贴,说话时总笑着看向沈茴,给梁适的感觉是有点恭维和虚伪,临走时还专程过来跟赵叙宁打招呼,言辞之间都不太客气,沈茴就那么看着。
梁适不太喜欢那个女的,看上去像带着什么目的去接近沈茴一样。
后来赵叙宁说,因为那人家里没什么钱,以前也是开公司的,但在她们上大学那会儿家里破产了。
看上去市侩可能是这个原因。
但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对沈茴并无几分真心。
梁适又怂恿赵叙宁去留沈茴,但赵叙宁走到门口盯着两人背影消失,抽了支烟又回去。
梁适骂她太怂。
赵叙宁只勾了勾唇角没说话。
那一刻赵叙宁的眼睛是红的,带着泪,还有一种名为害怕的情愫。
后来赵叙宁有天在酒吧买醉,喝多了以后有跟梁适说过一句话。
她说:“我现在才知道太爱她了,所以我怕她没有我过得好,更怕她过得不好。”
赵叙宁嗓子都哑了,她跟梁适说:“我能去留她,但我留了就是对的嘛?万一我们重蹈覆辙呢?我怕看到她的厌恶,我更怕我把她留住了,却没能给她幸福。”
一万次的破镜重圆有九千九百次在重蹈覆辙。
赵叙宁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