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笑很配合,红着眼走到了那夫妻的面前,古思钰掏出手机,往后退两步,“正好我最近做视频号,整点关注度,来吧。”
听她这么说,旁边一通围观的人都摸出了手机,那男的脸青紫青紫,女的咬唇恨意地看古思钰,古思钰没带怕的,狠厉地一瞥,俩人立马怂了。
“我们就要一个说法!赔钱!”男的扯着嗓子喊,“猫也是有生命的,你们必须赔钱!”
“想要钱直说啊,这有什么难的,来吧,请你们狮子大开口,我替她给。”古思钰问他们想要多少,她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样,看着很吓人,这俩根本不敢对她怎么样,要钱他们也不敢问古思钰要。
古思钰抱着双臂走上去,她抬抬头,跟那男的一般高,古思钰说:“你们大可以来闹,你闹医生,我也闹你,你闹一次贺医生我就打你一次。靳远森让你们来的是吧,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是谁……”
网上新闻都闹得沸沸扬扬,除非他俩是瞎子,古思钰往前走,轻声说:“我就是古思钰,靳远森我都能搞得他身败名裂,你俩算个什么东西,也不看看自己动得是谁身边的人,说动就敢动?”
那男女抬头瞅了她一眼,立马变警惕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了,古思钰开口闭口就是□□腔调。
古思钰还在他耳边骂了一句,站直身体后变得很文明,说:“你那猫咋死的,你们比我更清楚,没必要在这里跟我横。你大可以泼皮打滚的闹,但是以后呢,走路一定要小心,这个城市没监控的地儿挺多的……啧。不说这个了,太暴力了,你们要是还不愿意走,也成,等律师过来,我们再好好掰扯。”
俩人要面子,怕是怕了,可是气儿不敢散。
贺笑把地上的白大褂捡起来拍了拍,她把衣服搭在臂弯上,她抬了抬头,说:“这里是医院,还有很多小动物等着看诊,你们要闹去别的地方闹。”
女的低声骂:“流氓地痞!”
贺笑说:“我注重我的医德,希望你也能注重你的口德。”
几个护士看情况解决了,过来打圆场,有了古思钰这个恶神的对比,闹事夫妻就是小儿科。
事儿交给她们,贺笑拎着白大褂往看诊室走,没什么人的时候,贺笑顿了顿,转过身抱住古思钰,一直跟她说谢谢,委屈的嚎啕大哭。
古思钰手里拿着盒子,她高高的把盒子举起来,垂眸看看贺笑,她不怎么会安慰人,想着让贺笑哭出来可能好受点,等贺笑劲过去,她才说话。今天的事古思钰没全部揽功,说:“律师不是我找的,段嘉央给你找的,她也挺关心你的,你待会给她回个消息。以后遇到这事儿给我打电话,别总一个人憋着。”
“我知道了。”贺笑低声哭了会儿,“谢谢。”
古思钰嗯了声儿,低头看她一眼,贺笑整个人都红了,“别把眼泪鼻涕抹我身上。”
“我知道。”贺笑站直身体,吸了口气,不大好意思的哼了声,问:“你刚刚说你养了只鸟?”
“不是养的,是在树底下捡的。”
贺笑打开看了看,“这是乌鸫鸟,比较胆小神经质,很难养熟,尤其是野生鸟。”
“哦。”古思钰没多在意,“看看怎么给它治好,它翅膀好像受伤了。”
贺笑抱着盒子进诊室,给鸟做了检查,鸟一直在挣扎,野生鸟很怕人类,乌鸫性子更是警惕。
“行了,别挣扎了。”古思钰在旁边说,可惜鸟不听,眼睛瞪得很大,古思钰都怕它给自己吓死。
因为野鸟跟人类不亲,贺笑只能给它上点药,处理好伤口免得细菌感染,最后用医用布垫在盒子里,对这种不听话的鸟,只能保守医治,能自愈的话让它们自己痊愈,不好多加干涉。
“先不给它买笼子,不然吓到它的话,它会撞笼子把自己撞死。”
古思钰点头,她来的时候想着纸盒子住着不大好养病打算买一个,现在就作罢了。贺笑给她指了个地方,让她去买点鸟食,提醒她前面几天鸟会保持警惕不吃东西。古思钰对它吃不吃饭不咋关心,饿了自己就知道吃了,不想吃的话,往它嘴里灌它也会想办法吐出来。
古思钰去楼下买鸟食,别的诊室排满了队,再回来贺笑这里还是空空如也,外头那么一闹,对她名声影响挺大的。
贺笑倒是不大在意,说乐得清净,每年、每月都会发生几起医闹,说是能习以为常,可是不管发生多少次,医生但凡遇到了这种事心里都不好受。
医生这行很神圣的,古思钰蛮崇拜医生的,她想过如果她坚持读书,也念了大学会找什么正经工作。可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不是当医生的料,发自内心的害怕和别人的性命牵扯上关系。
贺笑眼睛红的和兔子一样,她自个没察觉到,一直在翻病历表,医院有不少流浪猫,还有些主人会把生病的宠物放在这里寄养,贺笑再委屈也没说撒手不干,看得非常认真。
以她的性子来看,就算出了这个事,下次再接到急诊,还是会傻兮兮的去帮忙。
她就是天生当医生的料,心软,烂好人。
古思钰说:“要不你今天请个假,我带你出去吃点东西,放松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