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迪眼睛瞪了瞪,它都觉得不可思议。
古思钰在里头捣鼓了很久,她做饭会点,但就是点到为止。
菜上桌,味道不敢恭维,除了鱼丸汤,其他都挺难吃的,霍君娴夹了鱼肉丸子分给泰迪,让它也尝尝古思钰的手艺。
古思钰用汤拌饭,霍君娴瞧她一眼,问:“你是在用饭菜发泄脾气吗?”
霍君娴不主动说,古思钰还可以憋一憋,现在没法子憋了,古思钰放下筷子,唇动了动,要说不说的,话到了嘴边心里还在纠结。说了也许能解释清楚,不说她就憋得慌。更纠结的是事情的真相,如果霍君娴撒谎骗她,她分不清真相,就会一步踏错终身错,下场就跟靳远森说的一样,往后被霍君娴的谎言蒙在鼓里,霍君娴把她当个玩具玩弄,腻了随手一抛。
信任感太薄弱了,古思钰不清楚该怎么做才正确,她知道秘密的时间太短,还没把対自己有利的线理出来。
“思钰?”霍君娴喊她。
古思钰向她投去视线。
霍君娴说:“靳远森的话半真半假,你不要相信他。”她往嘴里喂了一口汤,“你要相信我。”
那一口吃下去,似乎是在対古思钰证明什么,你看,我连你做的“毒药”都能面不改色的吞下去,你有什么好怕的呢?
古思钰不是什么感情脑,她很快把这种自我感动赶出了大脑,在金钱面前,最好把感动放在数值上,其他只会导致理智逐渐崩塌。
“我知道,只是靳远森提到了关于游婉月的事儿,然后把我鄙视了一顿,我心里头不爽,我没対你发火,只好把情绪发泄在别的地方。”古思钰说。
说这话说得她心脏在怦怦跳,她头一回撒谎这么要命,古思钰夹了点菜往嘴里送,难吃的快吐掉了。她把垃圾桶弄过来赶紧吐出来,用清水漱口。
“你做饭就是想问这个吗?”霍君娴问。
她理解错了,把古思钰的发泄当成了讨好,以为古思钰想用一顿饭哄着她好好交代。古思钰摇头否认,说:“不是,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我是在提前发泄怒火,免得待会听你说话,我会把自己气死。”她重重地补了一句,“重点是不想跟你吵架。”
“哦。”霍君娴点头,说:“游婉月就是我的邻居,当时她嫁过来就住在我附近,她対我一直很热情,每次来我家里作客都说要跟我做朋友,看我养狗觉得有意思,她也去买了一只宠物狗。关于她,靳远森都跟你说什么了?”
她放下汤匙,双手交叠着,下巴搁在上面,姿态很平静,等着古思钰的回答。
古思钰坐姿就很懒散,交叠着腿,后背贴着椅靠,“靳远森说他早就知道游婉月跟你有一腿,就你们这仨人关系,不対,是四个人的关系,你、靳远森、游婉月,还有游婉月的老公,你们到底在干嘛,我都被你们整懵逼了。”
霍君娴长长地“嗯”了一声,说:“在我没有跟靳远森结婚的时候,游婉月跟靳远森是情侣。”
“什么?”古思钰震惊,这她完全不知道啊。
霍君娴说:“我刚知道的时候跟你一样震惊,没想到他们各自组合家庭,背地里其实还在藕断丝连,还合谋来骗我和游婉月的老公的钱。我上次说在你之前有人骗我,说的就是她。”
“那你知道她的意图,你还跟她玩儿?”
古思钰手指攥了一把劲儿,所以……
所以霍君娴一早就知道游婉月的阴谋,不仅跟游婉月搅和在一起,还得故意搞得那么暧昧?
霍君娴就跟天边的月一样,静静的窥探所有人的秘密所有人的罪恶,面対所有人的深情告白,依旧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她是在享受,还是觉得有意思,配合别人玩?
古思钰头皮发麻,霍君娴対她不是一样吗,早早知道她的意图,还跟她一块苟且,跟她做,霍君娴是为了什么?
她吞着气,观察霍君娴的表情,问:“那游婉月老公知道吗?就你们这种奇奇怪怪的关系。”
古思钰也挺纳闷的,那次她给游婉月老公修车,霍君娴还能跟她老公说话,俨然一副朋友的样子。
“知道,游婉月的老公挺爱游婉月的。”霍君娴说:“但是,他也怪不到我,这些事错不在我,我是受害者。”
古思钰不晓得怎么形容,这四个人搅和成了一碗漆黑的芝麻糊,而她就是不小心跌进黑芝麻糊里的一只汤圆,汤圆不自量力地说:我内里是黑的,我跟你们一样,我要统治你们,然而……
然而……
傻到家了,这就是泥潭,哪怕她发现了危险,哪怕她在努力挣扎,到头来也只是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