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难道是察觉到自己已经决定好入学高专了,所以毫不客气地暴露本性了吗?
仔细一看,这个自称夏油杰学长不仅留了长头发,居然还戴了耳钉。叫五条悟学长也戴着奇奇怪怪墨镜,还有这头白发……难道是染?外表唯一正常家入硝子则是在一脸平静谈论着酒和烟。
阿尔……阿尔就更不用说了,是个能单手扔公交车狠角色。
他们在七海健人家里呆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通过一系列插科打诨顺利让七海建人遗忘了飞天公交车带来不愉快,就在氛围渐入佳境(?)时,有人按响了七海家门铃。
叮咚,叮咚。
“稍等,我失陪一下。”
七海建人起身去开门。
夏油杰在队伍频道里问道:「怎么样?按照七海君说法,他入学高专事情是不是很有希望?」
家入硝子欣慰道:「嗯,不错,是个隐藏酒鬼,应该跟歌姬前辈很有共同话题。」
夏油杰:「……不要拿酒量做评价标准啊。算了,其实我也觉得七海君很好,咒术师里正经家伙不多了,如果他能加入我们,那绝对是一件好事。」
五条悟笑嘻嘻道:「怎么?杰,想拉新吐槽役入伙,好分担你繁重吐槽工作吗?」
「……不要给我增加这种莫名其妙新设定啊。」
阿尔平静地加入话题:「master,你这么喜欢他话,我们不如趁热打铁,利用信息差编造一些时之政府丑闻,以达到重伤竞争对手目。」
夏油杰:「……阿尔,高洁英灵不可以提出这么世俗阴谋。」
「开玩笑啦。」
“什么?”
“……他死了。”
阿尔转过头,看见一个年轻男人站在七海家门口,脸色苍白而麻木。
“……七海君,和人死了,香奈死了,我也联系不上富田咏子。你,知道些什么吗?”
阿尔挑眉:「master,有情况。」
夏油杰也注意到了那边异常,他抬高声音,问七海建人:“七海君,你们怎么了?”
七海建人一怔,这才想起来高专四人组存在,他转过身,解释道:“铃木先生弟弟,铃木和人出事了。”
他对铃木春男说:“铃木先生,请您进来再说。这几位……或许能帮到你。”
铃木春男这才抬头扫了一眼高专四人组,四张过于年轻面孔实在难以取得普通人信任,但事到如今,铃木春男也只有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他跟着七海建人进入客厅,浑浑噩噩地坐到沙发上。
“三天前,我接到了弟弟最后一通电话,他跟我说,他快要死了,还拜托我帮忙处理他后事,我从电话里听到他在对别人喊‘别过来’。而等我赶到他家时候,我弟弟已经死了,而且是……眼球……爆裂而死。”
眼球爆裂而死?
这个死法可一点也不正常。
几个少年少女脸色都严肃起来。
“你们报警了吗?”
铃木春男点了点头。
“报警了。警察说,我弟弟死于心力衰竭,眼球爆裂也是心力衰竭导致眼球内部压力升高。但是我分明听见他在对别人说‘别过来’,我弟弟死亡一定不是意外,他一定是被谁杀掉!”
七海建人向高专四人组解释道:“我认识死去铃木君。”
“我曾经在一个餐厅打过工,铃木君和加藤小姐、富田小姐都是我同事。可现在铃木先生却说,铃木君和加藤小姐都死了。”
阿尔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
“加藤小姐也是眼球爆裂而死吗?”
铃木春男艰难道:“……是。”
阿尔看向自己几个饲主,用口型问道:诅咒?
夏油杰点点头,表情凝重道:“眼球爆裂死法可一点也不普通,而且还是发生在两个认识人身上。他们死前一定都做过某件事——某件触发了诅咒事。”
五条悟指了指七海建人,平静道:“诅咒话,七海身上也有哦。”
七海建人愣住了。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也愣住了。
五条悟指了指自己太阳穴,“就是这里,很微弱,老子也是进了门才注意到。哈哈哈,七海,你也被诅咒了啊!”
七海建人:“……”
不要用一副公布彩蛋语气说这种话啊!!!
按照铃木春男说法,七海建人身边接连出现了两名死状诡异死者。
心脏骤停,眼球炸裂,死状极其怪异。
第一名死者名叫加藤香奈,六天前死在一家餐厅,死前正在与好友一起吃饭。
第二名死者名叫铃木和人,三天前死在家中,死前曾给兄长铃木春男打电话交代遗言,并说出“他来了”、“别过来”等可疑话。
而这两名死者,恰好跟七海建人在同一个地方打过工。
五条悟犀利道:“七海,你最后一次跟两个死者接触是什么时候?你们一起做过什么?”
七海建人表情沉重道:“半个月前,我打算辞掉那份工作专心应付升学考试,加藤小姐就提议大家一起去放松一下,于是我、加藤香奈、铃木和人以及富田咏子四个人就一起去了一家温泉旅店。”
“旅店名字呢?”
七海建人说出了那家温泉旅店名字,夏油杰转头对阿尔道:“阿尔,帮我查一下那家店相关资料。”
阿尔一边摸出手机,一边抱怨道:“我说master,你也太看得起berserker智商了吧?不要把脑力工作交给berserker啊。”
夏油杰:“……”
夏油杰:“你平时网上冲浪不是最厉害吗?”
阿尔道:“冲浪是冲浪,工作是工作,使用根本不是同一个脑子啦……”
话虽如此,但他还是打开了手机浏览器,乖乖搜索那家温泉旅馆。
七海建人揉了揉太阳穴,回忆道:“我们在温泉旅店吃了晚饭,之后就在大厅里闲聊,一直聊到了深夜,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各自回家了。”
阿尔扫了一眼搜出来种种评论,支着下巴道:“master,这家店各种评价都很普通,也从来没有过闹鬼传言。”
夏油杰若有所思道:“那就不是温泉旅店本身问题了……”
五条悟问:“七海,你们四个真没有一起做过什么吗?比如,一起观赏了奇怪古董、奇怪书、碰过奇怪箱子奇怪门……”
七海建人愣了愣:“等等,说起来,确有一件让我在意事情。当时我们正在大厅里讲鬼故事,却突然来了一个叫渡边先生来给我们送酒,他听见我们在讲鬼故事,于是也加入我们,讲了一个民间故事,听完那个故事后……”
他微微皱眉,回忆起自己当时感受。
“我感觉很不舒服。”
“不舒服?”
“就是一些生理上反感。”
五条悟打了个响指:“就是这个。咒术师天生对诅咒敏感,你多半就是那个时候被诅咒哦,七海。”
家入硝子感兴趣道:“看来出问题就是这个故事,七海君,说来听听?”
他们安静了一会儿,所有人同时看向了一旁铃木春男。
铃木春男一愣,“啊……我不能听吗?”
七海建人张了张口,但面对一个追查弟弟死亡真相哥哥,他实在是做不到开口驱赶,于是众人视线一转,又同时看向夏油杰。
夏油杰:“……”
干什么?干什么?
阿尔平静道:「master,快上啊,说教你最擅长了。」
五条悟催促道:「快啊,杰,用你引以为傲正论说服他。」
夏油杰:「……」
听着怎么就这么不爽呢?
任劳任怨家长只好开口道:“铃木先生,如果这件事真和诅咒有关,你已经不适合继续介入下去了。”
铃木春男连忙道:“可是——”
“我理解你悲痛心情,但这件事对普通人来说实在是太过危险了,相信铃木君在天有灵,也不希望自己哥哥遭遇生命危险。”
“……”
铃木春男嘴唇颤了颤,忽然道:“生下他时,我妈妈难产而死。”
他看起来已经压抑了很久,急需一个倾诉渠道:“他一直觉得是他害死了妈妈,所以总是在埋怨自己……那天,他给我打电话,一直在电话里跟我说对不起。”
铃木春男绝望道:“他临终前遗言只有一遍又一遍对不起,这让我感到十分痛苦,我很愧疚,也很难过,我必须为他做点什么。”
阿尔拍了拍他肩膀,递给他一个粉色和果子。
铃木春男:“……”
铃木春男接过小得可怜和果子,失笑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