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远紧紧地抓住了无面的衣领,将他抵在门上,他迫使无面抬起头,从军帽底下注视着无面,眼神冰冷。"一拳为了大姐,一拳为了父母,最后一拳为了叶默。"
无面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有人重新握住了他心脏上的那柄匕首,他才在麻木的感觉里突然发觉,原来自己受伤了,然后心脏每跳动一下都扯动着伤口,连呼吸都是疼痛的,他仿佛又回到很多年之前,有人告诉他,妹妹死了,母亲过世了,父亲带着家人离开了帝都。
他接受了审判,法官剥夺了他格兰斯公民的身份、判处他流放,这期间他在格兰斯停留了三个月,他在里面曾经接到过数次探视申请,无面统统拒绝了。
无面在流亡的时候也曾经想过,如果自己接受一次就好了,可以再看一眼家人,但他有时候又会想,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大概还是会拒绝。
他以为他这辈子都没有勇气再一次面对他的家人,这些年,他像老鼠一样,躲藏着他们,听到有关叶家的消息都会变得不安。
他的喉结上下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对不起。"
叶知远松开了手,他看着无面一下子仿佛没有了支撑一样,跪在了地板上,膝盖跟地板撞击,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音。
无面蜷缩着身体,盯着地板,地板在他的视野里也逐渐变得模糊了,"对不起。"
无面待在原地,他知道自己的语言很苍白,但是他现在除了这些苍白无力的话,就什么也没有7。
"对不起。"
叶知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看不见无面的表情,只看到了无面面前地板很快湿润了一片。
过了一会儿,他走到了无面面前,"站起来。"
无面没有动,他又重复了一遍。"站起来,哥哥。"
无面很慢很慢地站直了身体,叶知远给他整理了一下斗篷下乱掉的衣领。
"犯错不可怕,大姐原谅你了,父亲也原谅你了。"
他顿了一下,最后还是道,"现在,我也原谅你了。"
叶知远把无面拉起来,"面对这些它们,承认它们,付出相应的代价,再一次好好的生活吧。
"哥哥。"
他拥抱了无面。
无面收紧了手臂,抱紧了自己的兄弟,很久很久,叶知远才听见他嗯了一声。
叶知远低声道,"之前流放过的犯人,格兰斯从来都没有再召回或者让他们再踏上过格兰斯的土地,这次你回来,陛下没有处死你,应该是另有打算,哥哥,好好抓住这次机会。"
门外,林秘书长敲了下门,提醒他们,"时间已经到了,先生们。
林秘书长关上光脑,刚刚好,二十分钟,他直起身体,"我们要去面见陛下了。
...
叶默很快就洗完了澡,又吃了晚餐,虽然餐桌上只有他一个人,让叶默有点失落,也有点暗暗松了一口气。
阿德莱德笑眯眯地站在一边,帮他收拾餐具,"小殿下今天胃口很不错。"
叶默吃饱了就有些困,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现在也应该是您的睡觉的时间了。"
阿德莱德把托盘递给站在一边穿着一身执事服的年轻人,压低了声音,对叶默道。
"我把您的玩偶放到您的床上了,机器人在床头,现在大概正在充能,但是在此之前,先散散步吧,小殿下。"
"您晚上的进食量也稍微有些过量,我不希望您再一次用上那些胃药。"
叶默有些害羞,小声地应了一声,因为贪食吃撑这种情况,他只有小时候才做过。
阿德菜德硬是带着叶默绕了一大圈,才把叶默送回了房间。"做个好梦,小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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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默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翻了几次身后睁开了眼,又悄悄下了床,他刚刚下了楼,就听见从另一端的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叶默机警地收回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