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流连在他身上的目光没能得到回应就不再痴缠,重落回到情绪灰暗不知所措的陈兴身上,絮语轻言:“陈兴,这可是一场表演给我父皇看的好戏,大理寺监牢这样的重地,实际防护薄如纸片。朝上论罪的时候,你猜猜我父皇会如何奖你。”

陈兴的嘴张合了几下,明悟自己是真的被楚欢设套给逮住了。

可他不明白楚欢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只得巴望着她,渴慕得到一个答案。

楚欢就直接告诉了他。

“你私德如何我不管,但清流一党反对我,我提拔你们时,你们就该当他们是死敌去对付。结果你却养吏部尚书庶出的孙女当外室,是不是已想着两边讨好,看情况背叛我了?”

陈兴眼睛瞪大,这件事隐秘得很,怎么竟叫楚欢得知了。

朝堂两党,楚欢提拔上来的都是如他一般的有权却只坐在副职位置上的人,另一党自称清流,不与楚欢为伍。

虽然他们很容易就会被罢黜,但是每每被楚明渊安插作为正职的人都出自清流。

陈兴出身不凡,二十六成为了掌权的大理少卿,清流一党就试探性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对方好言劝他不要与大理寺卿为难,又有教养良好的官家女子赠予他作外室,陈兴存了与对方结善,两头逢源的打算,就同意了互不相犯。

所以任职以来,五任大理寺卿落马都非他暗害,而是被楚明渊当朝罢黜的。

他心思百转,不知道楚欢到底知道了多少,却明白意欲背叛的罪名一点都沾不得,连忙声声喊冤、喊不敢。

“证明这一点。”楚欢冷漠地道:“今日的罪责你不愿担,就推给大理寺卿担。你与他们完全决裂才能重获得我的信任。”

陈兴嘴中发苦,这样推脱罪责,自己大约就要成为清流打击的头号人物了。

但他别无选择只能应下,因为他更加承担不起被楚欢放弃的结果。

“好,我来时欲和你算的朝堂账算完了。”

不待陈兴松一口气,楚欢就继续道:“接下来该算算你伤我府奴的账了。”

“殿下,是陆京自己说这次劫狱非是您主意,我才在抓捕他时不慎伤了他,这事不该怪我啊!”陈兴瞳孔放大,赶紧为自己申辩。

“他在我布局中是棋子,说出来什么都是我让他以为的。但你明知道他是我的人还这么伤他,就是在打我的脸。”

楚欢指挥陈兴府上的甲士将他控制住。

那些忠诚于陈兴的人只稍一犹豫,便真的抓住了他的胳膊和腿,迫得他不得动弹。

陈兴喊叫着质问他们想干什么,没有得到他们的回应。

只有乔夏安移步到他身边,和善地道:“陈大人,他们可都不蠢。遵殿下的命令对你不利顶多失了你府上的差事,不遵殿下的命令,却可能当即被塞入监牢,你觉着他们听不听。”

乔夏安没让陈兴再喊叫出来吵着楚欢的耳朵,用软布塞住了他的嘴,手持一把锃亮短匕,向楚欢问道:“殿下,怎么下手?”

“陈大人乖顺应承下差事,那小伤便不算了吧。”楚欢面带慈悲地向侍从吩咐道:“下颌至肩颈锁骨,脐下两寸至右大腿。”

乔夏安举起匕首,弯了弯眼向呜呜挣扎的陈兴道:“陈大人放心,我下手很有分寸,只伤皮肉放放血,毕竟还需你替我家殿下办事。”

楚欢对具体的惩罚兴致缺缺了,仰起脸去看正凝望这怪诞一幕的陆京,笑靥如花。

她抬起双臂,反合抱住他的脖颈,勾着他的头更低向自己,轻声道:“你有高超武艺却差点命丧在这监牢,我无缚鸡之力却随意处置你的仇人。”

刻意放缓了的话带着蛊惑的意味,绣金的布料摩擦在他皮肤的伤口上,带来一阵痒痛。

美人如蛇般纠缠着陆京,喃语透进他心里:“好好看,看仔细了,这就是我拥有的权力,能让所有人屈服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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