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一个人追随另一个人,把自己全部的前途命运都压在对方身上的事,白敬以前很是看不上。但现在,他低头,在床上那人的唇上印下一个轻轻的吻,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李书意这一觉睡得很沉,等他醒来,周围早已天翻地覆。看到天花板上的灯具时他还有些怀疑,从床上坐起来,看清卧室里熟悉的摆设时,他才确定自己真的回来了。
李书意揉了揉隐隐胀痛的太阳穴,下床推开门,楼下的情形却让他有些愕然。
白敬,靳言,白昊,左铭远,还有魏泽夫妇,居然全都在。只是看几人脸上的表情,气氛显然不是太好。
傅莹就坐在他视线的正前方,最先看到他,一下就站起身喊:“李书意!”
白敬闻声回头,皱眉道:“把外套穿上。”李书意没反应,整个人还处在一种荒谬之感中。白敬干脆自己上楼,进房间找了件外套披在他肩上。
李书意心里憋着股火,问:“我同意你把我带回来了?”
白敬不吭声,李书意忍了又忍,才忍住没把外套脱下来扔地上。
当着那么多人他不想跟白敬吵,下了楼,走进众人中间,看到桌上居然放了他的体检报告。李书意拿起来翻了翻,见大家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笑道:“怎么像在给我开追悼会似的。”
“李叔!”靳言拉着他的衣服下摆,眼眶里转着的泪水要落不落的。
李书意曲起手指重重弹在他额头上:“小兔崽子,居然帮着外人骗我。”
他能睡这么久,这么快就被送回来,想也知道靳言在这其中发挥的作用。但李书意也不是真的生气,他知道靳言在想什么,且就算他想阻止,能拦得住白敬?
靳言的额头红了,还泪眼汪汪地看着他说了声对不起。白昊忍不住探身看了下,又伸手轻轻帮他揉了揉。
李书意冷笑一声:“做戏给谁看。”
白昊僵住,收回手在靳言旁边坐下,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傅莹见这人瘦得风都能吹走似的,红着眼道:“李书意你这人,说走就走了,半点音讯都不留,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啊?”
李书意转身看着她,叹了口气道:“找不到我,总比知道我死在外面好。我不想你们难过。”
魏泽气急:“都跟你说了做了手术就好,不会有事的!什么死不死的!”
李书意在靳言旁边坐下,淡淡道:“我从来没想过要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