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历忍不住抹了一下眼角。
都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这老先生比自己老爹也就大个十岁八岁的,却显得如此苍老,也不知道他吃了多少苦。
“那也不能寻死啊。”
王历走过去安慰道:“你想想你老伴。”
“我老伴去世了。”
“你还有其他亲人……”
“现在唯一的亲人就一个小儿子,他也快活不下去了。”
王历:“……”
这也太惨了吧,白发人送黑发人。
“你要是就这么死了,你儿子一样活不下去啊。”王历实在是想不出其他劝解的话。
“行了你闭嘴吧。”愚大爷赶紧接话茬道:“你家在哪?我们先把你送回去。”
一边说着,一边给老头儿递了根烟,让他尽量冷静。
老头儿抽了口烟,心态明显平稳了一些,缓缓道:“我老家在青岛……在这里开了个小厂子。”
“想不到你还是个老板。”王历很诧异。
“什么老板啊,厂子马上就要卖了。”老头儿苦着脸道:“我儿子还在重症监护室呢,一天八千多的费用……我快撑不下去了,这不刚下火车寻思着还不如死了算,一了百了。”
说到这里,老头儿又开始哽咽。
东关街过去桥就是站前街,火车站就在对面,王历就很奇怪为啥这老头不跳环城湖去死,偏偏跑到桥这边来跳塔吊,还得过桥不累嘛。
“重症监护室……”
可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王历愣了一下。
青岛银,在江北开厂子,有个住重症监护室的小儿子,这故事怎么听着这么熟呢,不会那么巧吧。
思及此处,王历小心翼翼的问道:“您是不是在南环工业园那边开了个啤酒厂?”
“你怎么知道?”
老头儿闻言诧异的转过头来。
“你是不是姓敖,有个侄子长挺帅?”王历又道。
“你认识他?”老先生更惊讶了。
“原来你就是敖厂长!”王历意外道:“想不到咱们在这遇到了,久仰久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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