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曜觉得自己的柔情散了不少。

他抱起阿宁往沈云翘的房间里走,顺便回答了她的话，“不可以。”

阿宁：“……”

“爹爹！”

刘曜用空着的那只手揉了揉眉心，他觉得孩子爱好太像沈云翘也不是一件好事。就在这时,阿宁忽然低下头,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刘曜脚步一顿,垂眸望着阿宁。

阿宁小手环着他的脖子,用她那还很柔嫩的声音笑着说：“不过，爹爹，就算不给我吃糖,阿宁也会很喜欢很喜欢你的。”

刘曜勾了下唇，看似平淡地嗯了一声。

刘曜处理完政务,来康远侯府的时间已经不早了,只陪阿宁玩了一个时辰,阿宁就睡着了。沈云翘把阿宁在床上放好，这才扭头看向刘曜，皱着眉头说：“你知不知道阿宁不能吃太多糖了,你还答应给她两颗糖。”

刘曜闻言，食指和中指在空气中拉出一点极小的缝，那个缝都还没有黄豆大，“明天给她两颗这么大的糖。”

沈云翘怔了怔，正常的糖可都有刘曜比划的四倍大小,她瞥了眼睡着的阿宁一眼,幸灾乐祸地道：“明天阿宁会哭的。”

刘曜道：“我只答应她两颗糖，没答应她两颗糖的大小。”

沈云翘在啧啧感慨了两声：“你好坏。”

刘曜无奈道：“还不是因为她太像你。”

沈云翘动了动鼻子，不满地嗯了一声。

刘曜看着她道：“沈云翘,我可不爱吃糖。”

沈云翘不开心了,她站起来,面无表情地道：“时间不早了，陛下，你应该走了。”

刘曜没动，反而勾了一下唇，盯着她问：“沈云翘，你屋子里还放着我的画像？”

沈云翘：“……”

“不可以吗？”沈云翘尽可能理直气也壮道。

刘曜听罢，轻轻地笑了一声，他声音本来低哑动人，此般压低了声音浅笑，温热的呼吸洒落在沈云翘的耳蜗里，沈云翘感觉自己全身像是被一片羽毛轻轻划过，痒酥酥的。

“你……”

沈云翘正要说话，刘曜却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望着她的眼睛斩钉截铁地道：“沈云翘，就算忘了我，我在你心里也还是有些不同的。”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但是他的态度却很坚决，不容沈云翘置喙，更不容她反驳。

沈云翘咳嗽了一声：“你可以走了。”

“不走。”刘曜看着她，“要上朝的时候我再回去。”

沈云翘唇角微微往上扬了扬，说：“陛下，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我祖母伯父还盯着呢。”

刘曜闻言，摆出了一副深思的样子，过了会儿，他颔首道：“那好，我还是走吧。”说完就转过身，往外走去。

沈云翘连忙叫住他，“你真走啊？”

刘曜侧首看着她，“不是你说的吗？再说我现在留下来，就算我是帝王，你祖母伯父怕也会恨不得吃了我。”

沈云翘蹙了蹙，不得不说刘曜所言很有道理，她伯父和祖母毕竟性格保守，刘曜的确不好在康远侯府留宿，虽然他要留下来，伯父祖母肯定也不敢说什么。

“那你什么时候来？”沈云翘问。

“明日午后。”刘曜说。

沈云翘嗯了一声，目送刘曜离开了她的房间。等刘曜离开后，沈云翘去洗漱之后，也躺在了床上，只是刚刚酝酿出睡意，沈云翘忽然听见窗边似乎有一道声响，沈云翘微微睁开眼，便看到一张昳丽的脸出现在了她的床边。

沈云翘睡觉是可以点灯也可以不点灯，但是和阿宁一起睡觉的时候，为了照顾阿宁，她总是要点两盏灯的。此时虽然比不上刘曜离开时候的光亮，可昏黄的灯光下，看清一个人的眉眼也并不费力。

“你不是走了吗？”沈云翘压低声音问。

刘曜道：“你伯父祖母以为我走了。”

说完，他顿了下，别有深意地道：“况且，你不是不想我走吗？”

“你别太不要脸，我可没有不想要你走。”沈云翘皱了皱鼻子道。

说完话，她把阿宁往床内侧挪了挪，自己挪到中间去，刘曜去沈云翘的净室洗漱之后，躺在了床的最外侧。沈云翘的床是宽大厚实的拔步床，躺上两个成年人再加一个小孩子，倒也不觉得拥挤。

刘曜躺下来后，沈云翘动了几下，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姿势后，就闭上了眼睛。

差不多都已经睡着了，这个时候，沈云翘忽然听见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沈云翘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就听刘曜突然出声道：“你说我要给阿宁一个什么封号才好？”

沈云翘：“？？”

刘曜低下头，亲了亲沈云翘的眼睫，也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你觉得长乐怎么样？”

沈云翘还没来得及出声，刘曜眉心拧了下，拒绝了自己这个提议，“不行，前朝也有个长乐公主，结果婚姻不顺，这个封号不吉利。”

话落，他又在心里斟酌了一番，慢声问：“那永安呢？”

刚说完，他自己又够否决了，“好像不够大气。”沈云翘依旧还没说话，刘曜又有了新的想法，“福康怎么样？”

沈云翘被逼无奈听了好一会儿刘曜的自问自答，才慢一拍的反应过来刘曜这应该是延迟激动，对于阿宁叫他爹爹的延迟激动。沈云翘忍不住扫了他一眼，她还以为他稳若泰山呢。想着呢，就听见刘曜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