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别人知道他以前是干什么的,那就不止狱头,这里估计每个人都得把他修理成残废。
“我叫越舟,”越舟指着自己的牢房说,“就住这儿。”
看见越舟指的房间,男人脸上突然闪出诡异的神色,“居然让你跟医生住一间,看来你把狱警得罪得不轻吧?”
越舟脸上一抽,那混蛋小菜鸟,嘴上一套手上一套啊!
“看来还是个大人物?”
“可不是嘛,狱头还得让他三分。”
男人指着旁边的牢记说,“我叫陈锋,住你隔壁,不过既然你跟医生一间,我恐怕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了,自求多福吧。”
越舟不禁开始想象他的室友到底是个什么妖魔鬼怪,不过肚子的叫唤让他想起了更现实的事。
“兄弟,在哪吃晚饭啊?那帮混账东西也不给个入狱指南。”
“饭点已经过了,早饭一起吃回来吧。”
靠!要知道在船上那几天,每顿也就扔两个馒头给他,当时给浪颠得七荤八素,越舟也没觉得特别饿。现在清醒了,肚子叫唤得跟打雷似的,肠子里猫抓似的难受。
陈锋好心地跟他说,“早饭6点,午饭11点,晚饭5点,每顿一小时,过时不候。澡堂晚上6到9点开放,不过只有冷水,晚上活动室里会放电视看,也可以打牌看书什么的,还有室内乒乓球,外面有篮球场和排球场,10点钟熄灯。每天劳动8小时,星期天下午不用劳动可以休息半天。”
“听起来倒挺轻松的。”越舟问道,“这监狱跟别的地方好像不大一样啊?刚才那哥们儿头发都能织鸟窝了吧?也不给剪剪?”
“据说以前有个犯人剪头发的时候抢过剃刀杀了6个狱警。”
越舟一脸你就吹吧的表情,“剃刀也能杀人?还能杀了6个持枪的狱警?”
陈锋也不管他信不信,“等你见识过就知道了,这里身怀绝技的可不少。”
“那我那室友,为什么叫他医生?他又犯过什么事?”
“因为他本来就是医生,至于犯了什么事,传得可玄乎了,说他是个连环杀人犯,一个人作案,杀了几百号人,不光杀,还分尸,吃人肉,把骨头放家里。”
越舟自然是不信的,“要真是这样还不得一枪崩了?”
“有人说他有精神病,可以不付法律责任。”
“那得关精神病院啊?”
陈锋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周围,“这里也差不多了,没几个正常人。”
“那你又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我也杀了几百号人呢,”陈锋解释道,“不过是用炸弹,所以你用不着担心我,没材料我什么也干不了,我可不喜欢徒手杀人弄得一身血腥味。至于你室友,据说上一个睡你那床位的人被他活活用手撕成手撕人肉了。”
“你亲眼见过?”
“没见过,我才来这儿一年,”陈锋说,“医生是五年前来的,据说他进来的当晚就把他室友给剁了,以后跟他一间的,没人能活过一个月,而且死相极其诡异,还有人传他会巫术。”
陈锋说的越舟大半都不信,但能传出这么多谣言的人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越舟有点后悔路上没事去调戏那小菜鸟,不会是小菜鸟报复他才把他跟这种精神病犯人关一屋的吧?不过不知为什么,想起小菜鸟眼睛里的亮光,越舟就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
越舟又跟陈锋聊了一会儿,陈锋带他去了澡堂。澡堂里只有冷水,不过这座岛属于热带海洋气候,一年四季温差不大,洗冷水澡也完全不是问题。
问题在于,自己还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这座监狱不对劲。
在陈锋带着越舟洗完澡,又去活动室转了一圈之后,越舟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按官方的说法,这里关的都是些恶徒,杀人放火者屡见不鲜,毒贩也不在少数,还有些国际上响当当的恐怖组织的成员也被关押在此。监狱越舟以前也去过,就算犯人会屈服于狱警手中的枪,但在狱警看不到的地方,一个个却是凶相毕露。越舟一个当狱长的老战友说,这里头没有一天不消停,狱警们看烦了,也懒得管,只要不弄出大乱子,一般都睁只眼闭只眼。犯人们自然也懂这里边的规矩,闹大了谁都没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