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我会暗中跟着你们,你戴上蓝牙一直保持通话状态,到时候按我说的做。”
“为什么……难道这跟谢涛有什么关系……”
“有没有关系晚上就知道了,你不用怕,就像平常一样去见他好了,我会一直跟着你们的。不过你要注意不要露出破绽,我跟你说话你也不要回答,如果没听清楚就拉几下头发,我会重复一遍,但是绝对不要四处找我,知道吗?”
“知……知道了……”
为了以防万一,我把季雨阳叫过来一起行动。上次跟他一起去了大都会,这小子倒不是那种会在秘密行动时犯二的人,而且他体格好,万一需要使用武力时可以当打手——虽然我也不是冲着要打架过去的,在商业区那种地方,一个人逛街实在太扎眼了,两人一起行动比较普通,不会被人怀疑。
谭小薇和谢涛约在了晚上八点,她说谢涛约这个时间,一般都会在晚饭后去开房。一路上谭小薇走在前面,我和季雨阳在离她十来米的地方跟着。谢涛约的地方是在商业中心的步行街的一间小店门口,这个地方不怎么起眼,谭小薇找了好久才找到。等她见到谢涛后,我这边的电话就接通了。
一开始他们只是在普通地说话,然后谢涛就带着谭小薇逛了会儿街。他们的路线越走越偏,几乎快走到商业区的边缘,实在不像是在逛街。后来在一条小巷子里,谢涛抱住谭小薇像是要亲吻,我在电话里听见谭小薇说不要在街上,于是谢涛并没有强求,就说先去吃点东西。
乐岭商业区比较大,肯德基和麦当劳这种店在同一区内会开上好几家。谢涛带谭小薇去的是处于商业中心边缘的一间麦当劳。这里的人相对较少,进店后,谢涛就让谭小薇去找位置,自己去前台排队点餐。
我和季雨阳站在谢涛旁边的柜台排队,位于他斜后方。谢涛点餐前把左手伸到衣兜里,原本以为他是要掏钱包,但左手拿出来的时候并没有钱包,半握着拳像是拿着什么东西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药源性抑郁症
谢涛点了些汉堡薯条之类的食物,还有一杯咖啡和一杯可乐。我听到服务生对他说菠萝派要再等三分钟,请他先去坐下,一会儿有服务员送过去。不过谢涛却说他就在这里等,只是站到了一边,把点餐位让给下一位。
等服务员给下一位点完餐,转身过去拿东西时,谢涛半握着的左手中却出现了一个小纸包。刚开始我以为是糖包,但仔细一看,那个小纸包上一片洁白,没有任何印字或者图标。他用眼睛余光扫了一下周围,把咖啡的盖子打开,将纸包里的白色粉末倒了进去,然后迅速把纸包塞回了衣兜,接着又拿起餐盘上的糖包倒进咖啡里,用热饮的吸管搅了几下,把盖子重新盖好。
那包白色的粉末,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跟季雨阳说我去找位置,示意他继续盯着谢涛,然后找到了谭小薇。她坐在比较靠里面的位置,我没有过去,只是找了个离她有一些距离,不过能看清她那桌情况的位置坐下,我在电话里跟她说,“小薇,等一下不要喝咖啡。”
谭小薇拉了下裙子,这是之前约好的暗号。听清了就拉裙子,没听清就拨头发。过了一会儿谢涛就来了,季雨阳也跟在后面端着东西过来,跟我说之后谢涛没有别的动作。
谢涛坐下后把咖啡放到了谭小薇面前。谭小薇没碰咖啡,边吃汉堡边和谢涛闲聊,过了一会儿,谢涛又把咖啡往她面前推了推,说了些什么。谭小薇说,我不想喝咖啡。
我坐的位置正好对着谢涛,能清楚地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在谭小薇说出不想喝咖啡时,他的鼻翼不自然地抖了几下。不过他整个人倒是挺镇定,又继续跟谭小薇说了些什么,电话里能模糊地听到一些,什么你不是喜欢喝这个吗之类的。只是谭小薇坚持不喝,谢涛倒也没有勉强,把自己的可乐给她喝了。但他自己也没有喝那杯咖啡。
不过那张脸上的表情却十分精彩,分明就写着这次不喝没关系,还有下次。以我的推测,那包可疑的粉末有两种可能性。一是即使现在谭小薇不喝,等下他也会再找机会让谭小薇喝下去。二是这种粉末是一种慢性起效的药物,需要多次服用,所以一次不喝也没什么关系。
结合之前谭小薇说的话来看,第二种可能性更大。谢涛自从追悼会后就开始加紧了约会的频率,并且每次都主动替她点餐。麦当劳这种地方看起来人是很多,但在嘈杂的环境下,人们都不会过多注意陌生人的动作。像放糖包这种微小又平常的举动更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更何况他是在柜台做出这个动作,起先连我也差点以为他只是单纯地放糖而已。
恐怕这种举动自追悼会后就开始了,应该是在谭小薇说出分手之后。现在必需弄清楚那包白色粉末到底是什么东西,纸包还放在他的衣兜里,就看他什么时候扔掉。万一他回家再扔我们可就没办法了。
谢涛肯定不会当着谭小薇的面扔,等他们吃完,刚走出麦当劳时,我在电话里对她说,“小薇,说你要去洗手间。”
谭小薇跟谢涛说了几句话,然后又回到麦当劳店内去了洗手间。谢涛并没有再进店,而是看着谭小薇的身影消失后,走到路边的垃圾桶,掏出衣兜里的纸包扔了进去。
我在电话里跟谭小薇说,让她假装身体不舒服,说要回学校去。谭小薇出来后跟谢涛说要回学校,谢涛虽然很不满,但在谭小薇的反复要求下,还是送她回去了。
二人的身影消失后,我见谭小薇那一桌的餐盘还没收,就去把那杯没人喝过的咖啡拿了过来,然后对季雨阳说,“去把谢涛扔垃圾桶那纸包捡回来。”
“哎?要去捡吗?”
“当然,那可是重要的证物。”
季雨阳指着我手中的咖啡说,“反正咖啡里也有那些白色粉末的成分吧?把这个拿回去就行啦!”
“不行,有些药物遇到不同成份和在不同温度下性质会有所改变,化验的理想状态就是要有原本的药物,快去捡!”
季雨阳不情不愿地走到垃圾桶旁边,虽然这个地段相对偏僻,但好歹是麦当劳门口。于是过路的人们纷纷看见一个人模狗样的男生在垃圾桶里翻着什么。季雨阳找回那个小纸袋,我拿了张纸巾包好,然后跟他一起打的去了乐岭分局。
白海云一年四季都值夜班,萧然不在,我就直接找了他。纸包和咖啡都被拿去化验,季雨阳第一次进法医室,好奇地到处张望。不喜欢活人的白海云嫌弃地瞪了他一眼,说,“看什么看,没见过死人啊。”
“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