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牧回到家里,发现门没有锁。推开门,看见一滩血,旁边还有一只断了的手。郗牧想叫也叫不出,小心翼翼地绕过血迹往里走,在客厅里看见另一只手,还有两只脚……
郗牧绷着神经,还没有到崩溃的地步。他环顾四周,疯狂的在家里各处搜寻起来。他知道他在找什么,他也怕最终真的找到了什么。
没有。
没有。
柜子里没有。
床底下没有。
卫生间也没有。
郗牧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越来越快,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最后,他注意到摆在卫生间里的洗衣机。洗衣机的盖子是扣上的,他搬过一旁的小矮凳踩上去,费力揭开了盖子。
一个男人的身体扭曲着被塞在那里,脖子拧成非常诡异的姿态,却与郗牧打了个照面。男人的眼睛明亮,胳膊上没有手,正向外渗着血,脖子缓缓动了起来,发出“咯咯”的骨骼响声,转了一圈后正视着郗牧,嘴角勾起露出微笑:“孩子……”
“爸!”郗牧叫了一声,突然睁开眼睛,一片黑暗。
他坐了起来,伸手擦了擦汗,身体由内自外地发冷。他梦见自己重回四岁的时候,父亲被恶人报复惨死的景象……
平复了呼吸,他起身去喝水,走到客厅里时看见殷可的房门开着,里面透出了光。
难道是夜班没上逃回来了?郗牧准备进去好好教育教育近日来状态不佳的殷可,一开门却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床边。
那是一个长发及腰的女人。因为没拉窗帘,月光透进来照在女人身上。青面獠牙的模样让郗牧响起曾经看过的恐怖片。这似乎是一个恶作剧。郗牧手边没有枪,却镇定地道:“你是谁?”
“嘻嘻嘻嘻嘻嘻嘻……”女人发出诡异的奸笑,长发突然生长很快,朝郗牧飞去,卷起了他的脖子再一使劲,郗牧整个人就被拉到她的身边,与她脸对脸,鼻间的距离不过一指宽。女人嘻嘻的笑着,青色的脸上不停向下掉渣,碎肉掉在郗牧的领口,发出滋啦的响声,像会烧人一样,将郗牧的皮肤烫得通红。
郗牧没遇见过这场面,以往面对再穷凶极恶的凶手那也不过是个人而已。是人就怕枪子,怕利器,可面对鬼当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郗牧的脸色发白,眼看着女鬼越贴越近几乎都要嘴对嘴,用胳膊肘朝着女鬼撞去。然而却撞不到任何东西……
郗牧这才知道原来以普通人的力量是根本没办法撼动鬼分毫的。
无尽的绝望席卷过来,郗牧在漩涡中苦苦挣扎。
突然,一声巨响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孽障收手吧……”
郗牧看着一个人影过来,一道符带着金光贴在女鬼头上。女鬼啊地一声尖叫,从头开始烧成黑烟,一阵恶臭扑鼻而来,呛得郗牧几乎要流泪。脖子上的头发也被烧掉,郗牧得以喘息,向殷可的床靠去,坐在床上用双臂支撑上身。
戚容非常满意地看着这一幕,刚想朝殷可扑过去,走到旁边却发现……他丫的根本不是殷可。
戚容的内心是日了狗的。
“你没事吧?”戚容转念一想,这家伙怎么都算是自己的大舅哥,救了也就救了。
郗牧嗯了一声,起身走到门边摸着墙壁上的开关,开灯,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复古唐装的奇怪男人,皱了皱眉:“首先感谢你救了我,其次,你是怎么进来的我家?”
戚容:“……”日了狗,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郗牧可不像他家殷可好糊弄。
“我是对门新搬来的邻居,专业上门驱鬼童叟无欺。刚才见你房间里有异动,便从窗台跳过来。”戚容一本正经答。
郗牧挑眉,表示这说辞他可以接受。他知道对门邻居搬家了,从没见过新邻居。如今见了,倒有一丝熟悉感,像极了之前见过的温如意。
“你不用担心,这个女鬼只是路过而已,今后有我在这边,不会再出现任何问题。”戚容承诺道。
郗牧却觉得有了这家伙住在自己对门才更容易接触到鬼神之类的,但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便再一次感谢了戚容并且邀请他第二天到家里吃饭。
戚容这才开心起来。
从郗牧家离开是走的正门,回家敲门温朝简又不给开。戚容没带手机,尴尬地再一次敲了郗牧家门从阳台那里爬了回去。打电话给温朝简,对方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师叔,今晚没召成功,就搞来一只,明天晚上我会再接再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