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家成抬起头一脸迷茫:“密室?我不知道,我最近两年才到这边偶尔住一住,这是我和雨薇的婚房……”说到这,向家成又将脸埋在手掌中,不肯再多说什么。
欧暮生笑意盈盈地看着向家成,又看向郗牧:“他情绪不好,你陪着他吧,别让他一个人独处,以免发生什么意外,如果有事叫我来替你。”
郗牧应了一声。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郗牧就一直在守着向家成,却见他起起坐坐,不知道在焦虑什么。没有新的人死,欧暮生和朱颜在房间里守着尸体。
而戚容那边已经有了殷可的一些消息。
他“看”到了殷可。
一个人驮着殷可在蜿蜒的山路上走着,无论雨下得多大,都无法使他去往山谷的脚步。
雨水的冲刷,掩盖不住他眼里红色的光。整个眼睛,无论眼白瞳孔都是鲜红一片,在暗夜里呈现出一抹凄凉的妖冶。
可惜,他活不了多久了。
半空中渐渐传来一丝低吟,响彻山间。一只青色的龙形巨兽盘旋而下,刚好停在拥有红瞳的人的面前张开大嘴,发出低吼。巨兽用爪子捏起那人背上的殷可将它放在头上,用须子细细缠好,目光温柔。
至于那个红瞳的人茫然地看着这一切,发现背上的人不见了,开始茫然无措起来。
巨兽似是冷呵,张开大嘴将人吞入腹里,半晌后嫌恶地张开嘴吐了吐,黑褐色的一团雾气被吐了出来,彻底失去了它的作用——夺舍。
令人厌恶的、修炼过的、占据他人身体才能永生的恶灵哪里称得上永生?
巨兽向来时的方向飞回,眼里的光忽明忽暗,缓缓扇动翅膀下沉身体盘踞在车库外面,轻轻将殷可放在地上,确保他是在屋檐底下不会被雨淋到,在空中发出一丝常人听不到的低吼,随后竟渐渐淡去身影,化成一条一扎长大小的小兽抓住殷可衣襟,躺在他的胸膛上。
于是等温朝简听到师叔的声音一路找回来时,就看见她家师叔躺在殷可身上已经昏睡了过去。温朝简气得头晕,提着师叔的尾巴拿起来在空中晃了晃:“师叔你是不是傻?”
既然已经强行幻化出原形,耗损精力后又缩小了身体,变不成人,变不成兽,只能呆在人的手心上卖萌,师叔啊,你这些年的尊严都被天狗吃了吗?
温朝简无奈,把师叔揣了起来,进门去找欧暮生让他把殷可抱进去。欧暮生有些迟疑:“戚容呢?”
“一个月内是回不来了吧。”温朝简没好气的答,进了门,欧暮生看着自己身上湿漉漉的样子,又看了看温朝简,有些惊呆。温朝简全身上下就像一滴雨都没有淋到一样,这简直不符合自然规律!温朝简笑了笑,凑到欧暮生身边低声道:“怎么?羡慕呀?跟我双修我教你呀?”
欧暮生:“……”听起来并不像人呢。
欧暮生扯了扯嘴角将殷可甩在沙发上头也不回:“我去把郗牧换回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朱颜没有得到可以出卧室门的允许,忐忑不安地看着床上的死去的唐子言,不停地搓着手。
郗牧管向家成借了一套衣服,帮殷可洗了热水澡。
向家成被欧暮生看着,坐立难安,不停地看着他,有些好笑地问:“你是把我当凶手了吗?”
“我把你当被害者。”欧暮生微笑。
向家成抿了抿唇。
“你知道,这里有密室,对吗?”欧暮生再一次问:“能容纳两个人以上的,极其隐蔽的,一般人不会注意到的那一种,密室。”
向家成站起身来回踱步:“我不知道,你要是觉得有就去找去吧,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知道的。”
“我没有!”
“何必要掩藏自己的内心呢?”
“欧暮生!你是不是没事儿闲的?你在这看着我干什么?我的未婚妻就死在楼下的舞池,她现在还在那里孤零零地一个人躺着,你们却来质问我我的家里有没有密室?你们的良心呢?”向家成指着门外大声喊着。
欧暮生站起身走到向家成身边,伸出手指放在他的右胸膛上:“低下头,好好看一看自己的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