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自试过,放在水里,全部下沉。”
“赝品会不会不怕火烧?”
“除了真金,万物怕火焰。二者都遇火成灰。”
“燃烧的气味会不会有异?”
“皆为骨制,气味相同。”
“色泽呢?”
“都不会掉色。”
“青衣奇盗会不会设计圈套,让你去把真品找出来,他再抢走?”
“我不知道哪个为真。”
“真的除了细看,别无它法?”
“别无它法。”
乾清见厢泉如此回答,早就气极,他一连问了这么多问题,也该死心了。
“我也知,你对我的做法不放心,可是这如何去偷?众目睽睽之下,他要把两根筷子完全正确的挑出来,实属难事;随后在一群优秀守卫监视下,把东西顺利带走;还要在城里几天躲过搜查,最后想办法出城。”
乾清哑口无言。
青衣奇盗不可能把犀骨偷走,除非他把全衙门的人都杀光。
“那么,细看分辨,需要多少个时辰?”
厢泉算了一下:“一万根……三、四个时辰。”
乾清想了一下,从戌时开始偷窃来算,就算青衣奇盗躲在房间里一根根细看,全部看完,天都亮了。
想到此,乾清舒了一口气。
厢泉提灯取罩,看了一眼其中的灯油,有些忧心。
“火怕是要燃尽,是我疏忽了未多取些灯油。只是路还未走完,我回去取,随后再巡。”
乾清道:“直走向正北是去下一街,不过如果你要灯油,向西走不远,上星先生的医馆也可取。”
“医馆夜半可开门?”
“开。上星先生整夜候诊,可借灯笼。如今,你可以吹熄了它。下个转角没有街灯,更加黑暗,到时候再点燃。”
厢泉的白衣在夜晚是那么明显,衣袂在风中舞动飘动,如同仙人入世,颇具出尘之味。乾清想到此,不由得偷笑。若真有他这样行事怪异的仙人,定然又是天庭奇景。
赫然间,远处传来一身野猫的叫声。
乾清吓得一哆嗦。
那猛然一嗓子,叫声异常的响。猫叫的古怪,明明早已过了发情的时节。
此时,厢泉为了省些灯油,熄了灯火,一缕青烟迅速升起,诡异却又美丽,似乎即将舒展它美丽的形体,形状奇异,而又一阵大风来袭,顿时消散。
风吹动着街边的青黄色银杏树,风,只有吹在叶子上才是有声音的,沙沙的声音总会引发人的无尽联想,似人低语。
乾清觉得脊背发凉,想回家,又没灯,不由得抱怨起来。
“你连灯火都忘了!对于守卫就这么有自信,不出差错?”
“可能是水土不服或者休息太少,这些日子我总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提不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