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喇嘛奇丑难看脸果然慢慢地转过来，死死地盯着他，过了很久对陈玉说道：“你很干净。”

说完这句，老喇嘛不再理会众人，转身往木屋走去，过了一会，那只大黄狗恹恹地跟老喇嘛后面走了。

干净？陈玉不明所以地看着老喇嘛背影，这是什么意思？

莲生拍了拍陈玉肩膀，说道：“听说藏族人说干净不干净，有时候是指为人正直或者邪恶，看来我们纯洁小陈玉被认同了。”

陈玉抽了抽嘴角，他虽然真没有干过什么坏事，但是现不说正直，就连正常对他来说都是惊喜了……

四个人沿着湖岸往回走，马文青摸摸肚子，只觉得肚皮空空，说道：“忙了一上午，别都先放一放，咱赶紧回去吃饭。”

这时候，迎面走来一个人，看到他们停下来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走了过来，笑着招呼道：“封哥，莲小哥，小陈爷，马爷。”

马文青一愣，说道：“胡子？你怎么过来了，有事？”

胡子看看封寒，有些迟疑，大概是有什么话想单独对封寒说。但是看另外三个人脸皮奇厚，一点也没有先走意思，只能说道：“是有点事，我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马文青就看不得别人墨迹，眼睛一瞪，就准备骂人。

胡子赶紧说道：“我发现老八有点不正常！”

陈玉奇道：“队医不是说他没事了？他怎么不正常？”

胡子回头瞄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那是因为您几位不了解老八，他那个人，虽然水性不错，但是为人胆小怕事，绝对不会主动提出跟着下水。而且，他平时虽然少言寡语，好歹跟他说话也会回答。自从他晕倒后醒过来，除了跟队医说没事了，还有主动提出跟着下水，就没说过一句话。真，我跟他说了一晚上和一上午，他一句话都没理我。”

胡子胖乎乎脸上肌肉一抖一抖，说到后有点小激动，唾沫星子都飞起来了，“这家伙自从醒过来后就阴沉了，不只是我，谁跟他说话都不理，连吃饭也不跟我抢了，绝对有问题！”

莲生似笑非笑地看了胡子两眼，封寒倒是很认真地对着胡子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我会注意。”

胡子顿时满足了，屁颠屁颠地走了。

陈玉看向另外三个人，说道：“老八吓晕倒过一回，难道他精神确实出现了问题？”

马文青迟疑着，砸吧砸吧嘴，“那小子顶多算是谨慎，胆小真说不上。至于性格变阴沉了，这点确实很难说。”

莲生看向封寒：“你怎么说。”

封寒道：“他想跟就让他跟着，如果真有问题，我比较喜欢就地解决。”

莲生笑了笑，点头表示赞同。

四个人回帐篷后，胡子提到事并没有跟其他人说起。马文青和阿吉检查了下水几个人装备，食物等，尤部长和洛清则拉着凌云说话。

这次下水顺序换了，洛清主动说前面，然后是胡子，莲生，老八，马文青，陈玉，封寒，尤部长，后是阿吉。阿吉几次提出和封寒换个位置，封寒看了看陈玉，没有同意，阿吉脸色有点不好看。

陈玉其实心里对这种位置还算满意，从某些方面来说，前边马文青是跟他很有默契，封寒他后面，也让他觉得相当有安全感。而且，洛清打头，前面出错几率就会小很多。

早早吃了晚饭，下水几个人都先睡了，到半夜两点多时候被其他伙计叫醒。

陈玉临出帐篷时候，摸了几把将屁股冲着他，坚决不肯转过身小胖。小胖僵着身体，垂着头，一动不动，摆明了闹脾气。

小齐胆颤心惊地看着陈玉，就怕他临走再跟他唠叨一遍。

好时间紧迫，他们必须要三点前下水，陈玉被封寒拖着去了湖边。九个人换了潜水衣，带好应急气瓶和一些必要工具，来到湖正东面。满是漩涡水下，通信电缆和电话起不到半点作用，几个人必须注意和前后人保持不超过一米距离。

凌云开始倒计时，到零时候，封寒打了个手势，几个人一齐下了水。

入水瞬间，陈玉眼角余光瞥见一个黑影迅速地一闪而逝。而远远山里，似乎响起了狗叫声。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了，近天气太热，大家注意防暑降温，七八月肿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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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心里一颤，顿时觉得寒意从脚底顺着后背直接蹿到了头顶上，张了张嘴，声音不稳地说道：“封寒”

他知道了!终于知道了——

“嗯。”封寒盯着陈玉看了一会儿，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过头，洛清和阿吉等人做了时间和顺序记录后，将所有手卷都收回了自己手里。

然后陈玉紧张眼神下，封寒沉默了会儿，开口说道：“还有一件事，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察觉，水里有东西。”

“什么东西？封哥难道湖里有什么发现？”马文青大感兴味，凑过来问道。

陈玉则暗暗松了口气，他将手掌心汗往厚厚登山裤上蹭了蹭，心跳慢慢恢复正常。看来，封寒还没有发现，也许就算他有所怀疑，也只是看出字迹有问题。话说回来，这家伙眼神怎么这么厉？

不管怎么说，他逃过一劫。

封寒不解地看了兴奋马文青一眼，点点头，“一个黑影。”

马文青张大嘴看着封寒，不是明器，居然还是个恐怖东西，他有点犹豫要不要继续问下去。

阿吉接了封寒话，皱着眉说道：“看来你也发现了，我本来还想再确定一次再跟大家说。不过，如果我们马上要下水话，也必须做好防范了。我们昨天白天第一次下水时候，老八晕倒第二截通道里面。当时我带着他往回走，原来他前面，往上游我们俩就变成队伍后了。”

“当时老八昏迷着，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觉得他特别重，当然也有可能是水压原因。我忍不住打着手电往后看时候，就看到了一个黑影，老八侧面，看着像个人。见我回头，那黑影就往远处游走了，速度非常。可惜是，那时候老八水里坚持不了多久，不能回去追。所以，现也不能确定那是什么东西。”

封寒听了阿吉话若有所思，过了会，低声说道：“看来它确是针对我们，不只是白天，夜里它也出了，并且现了两次，我们每次进入通道口它都出现过。”

陈玉忽然想到什么，叫了一声，众人都看向他时候，有点尴尬，结结巴巴地说道：“那天晚上，乃保老爹也是追着一个黑影下水，我当时以为眼花了。”

马文青忽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嘿，说不定是条大鱼，那只狗每次都半夜叫唤，是不是因为察觉到了那东西？”

陈玉白了马文青一眼，“你还真当老爹捕鱼？”

意外发现让众人一时议论纷纷，但是倾向马文青很少，洛清忽然说道：“会不会是通道里那个——东西，也许它能跑出来……”

这话一出，周围人都不说话了。人们越发觉得，那个黑影就像是某种预兆，会遇上奇怪或者危险事物一种预兆。

洛清继续说道：“总之，它存对我们来说是一种潜危险。我建议，这次下水时候，我们只要遇到那个黑影，时间允许情况下，先解决掉它。就算它真是条鱼，这么大也够得上水怪级别了。”

周围几个人都默默点头，赞同洛清说法，只要看到，就第一时间除掉那个黑影，不管它是条鱼还是其它东西。

因为每截通道进入时间都有严格限制，现想要把人都带下去已经不可能了，除非第二天晚上三点再进去一拨。

阿吉否定了这个提议，分析道：“人多并不能帮上什么忙，而且这下面太危险了，用不着全部下去涉险。不如选一部分人下去，只要把东西带上来就行。”

马文青也是这个意思，商量了很久，终于确定了下水人：封寒，陈玉，马文青，莲生，阿吉，洛清，尤部长。

凌云则带着其他人守岸上，如果真出了意外再想办法。

先前他们带下去两个伙计居然也主动提出要跟着下水，老八看着阿吉说道：“吉哥，让我也跟着吧。我毕竟去过一趟，看见过那玩意儿，心理接受能力还能强点。你们总不能一个伙计都不带，大忙我也许帮不上，但是绝对不会扯后腿。而且，说到水性，我敢拍胸脯保证是所有伙计里面好。”

胡子带着怀疑眼神看了他一眼，也凑过来说道：“要那么说，我也申请跟着下水，封哥，我们俩都跟着下过水，业务也熟悉不少。您要是能把老八带上，那把我也带上吧，肯定不给您添麻烦。”胡子似乎打定主意跟着封寒。

阿吉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不满神色，抿了抿嘴角，却没有反对，只是说道：“你们真想跟着我也不拦你们，只是这次时间太紧，如果到时候出了事，我们恐怕没时间救人。”

老八痛地点头：“成，您放心，绝对不会出问题。”一点也看不出昨天被吓晕过去痕迹。

等众人全部商量妥当，分头去准备时候，陈玉等封寒走远了，擦了擦额头刚冒出来冷汗，拉着阿吉说道：“怎么同意带上他们？”虽然有了正确下水方法，水里发生什么，根本预测不出来。万一有危险，想求救都没地方。

阿吉看着陈玉，拍了拍他手背示意他别担心，低声说道：“他们是庄老大心腹，派他们跟过来，也许本身就有监视意思。如果我不让他们跟上，他们会着急。说不定明天他们就私下闯进来了。万一触动阵势，还是连累我们。不如从开始，就带上他们。”

陈玉了然，阿吉刚到庄家，就算能力再强，他身边大概也有眼线。

陈玉和阿吉回帐篷收拾东西，陈玉将手电和其它工具塞满大包，又习惯性地往里装食物时候，忽然停了手。

看着一直卧他脚边认真地等喂食小胖，陈玉蹲下来，摸了摸它头，说道：“这次恐怕不能带你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