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多时候,湖边人动身了。
陈玉等人没影了,才去了乃保老人木屋。乃保早就收拾出来一包食物,陈玉也没有客套,接了过来,犹豫了一会儿陈玉说道:“老爹,如果我这边事情完了,一切都好话,我再来这里看你。”
现陈玉连手机都没有,联系方式当然没办法留,至于以后,现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老爹摆了摆手,说道:“你不管惦记我,我虽然老了,年轻时候可留下了不少老本,后半辈子不用发愁。虽然没有亲人,好还有黑子陪着我。等你走了,我就去老朋友那里接它。”
陈玉微微一笑,正准备说什么,门外却传来笑声:“老哥,你终于回来了。”
乃保老人一愣,随即也是一脸喜色,赶上前两步开了门。首先蹿进来是一抹黄色身影,那只大狗半立起来,扒住老人边蹭边摇尾巴。眼里有着动物特有、纯真喜悦,低低地叫唤着。
“下次我就不会离开这么久了。”乃保老人冲黄狗低声保证道,大手摸了摸黄狗头,然后看向门外,说道:“说起来还要多谢老友帮我照顾黑子。”
黄狗立刻扭头望向后面,一个熟悉身影走了进来,正是陈玉上次乃保老人这里看到喇嘛。
陈玉惦记着要赶紧跟上前面人,将手放胸前向那喇嘛行了个礼,对乃保老人说道:“老爹,既然没事,我就先走了。”
乃保老爹点点头,嘱咐陈玉一路小心。
正这时候,大黄狗忽然冲陈玉大叫起来,把正往外走陈玉吓了一跳。
陈玉看看警惕地瞪着他大黄狗,皱皱眉,向门口走去。
乃保老人拉住莫名其妙叫唤大黄狗,轻声呵斥着。
陈玉步走出去时候,忽然发现那个喇嘛正满眼深思地盯着他,僵了一下,陈玉来不及多想,迈步出了门。
不会随便来个出家人都能看出他借尸还魂吧?平常绝对没见他们这么有用过!况且,就算真有人敢出来找他茬,陈玉也有话说,娘这本来就是‘他’身体,总不能这身体倒霉报应他全盘接受,正常身体主权却没有吧。
想是这么想,往前赶路陈玉还是心虚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没人出来才松了口气。这种时候,陈玉可不想再生什么事。
下山到村里路陈玉认识,只是上次来时候还有驴车,现却要走回去,陈玉感到万分郁闷。
顺着车轱辘印,陈玉边啃着干粮边步走着,转了个弯,不想前面也有个人往他这个方向走。陈玉赶紧往旁边让,结果那个人也存了同样心思,两人都往路外侧让去,后还是撞了一起。
陈玉着急赶路,先向那个人说了句对不起,那人脸上有些难看,只是看到陈玉样子之后愣了愣,什么也没说,绕过陈玉就往山上走。
那是个俊秀年轻人,神情冷淡,给人一种难以亲近感觉。
陈玉看到他模样后也是一愣,随即说道:“等等。”
那个人走了两步,不耐烦地回头,用眼神询问着。
陈玉迟疑了一下,说道:“你是不是沈轻?”
那人看陈玉脸色立刻变了,加阴沉,上下打量着陈玉现模样,冷冷问道:“你是谁?”
陈玉嘴角抽了抽,迅速想好了说辞,“我是谁不重要,重要是我知道你要去找谁。但是——”
沈轻打断他,坚持道:“你是谁?”
陈玉愣了愣,说道:“好吧,我是陈四。”陈玉随口说了个假名,反正算上陈森三个徒弟,他就把自己排到了第四个。
“我不认识你,你怎么知道我名字?”沈轻继续审问着,彻底取得了谈话主动权。
“我知道你来找谁,也是他告诉我你名字。”陈玉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有些忧郁难过,“而且,你要找人,已经死了。”
沈轻一愣,往回紧走几步,猛地抓住陈玉衣领,一字一句问道:“你说什么?”
“陈玉——死了。”陈玉看了沈轻一眼,不得不艰难地传达着自己死讯,说这句话时候陈玉胳膊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后为自己争取了些精神补偿,“临死前,让我有事就去找你。”
“怎么会?我明明这么就赶过来了……”沈轻喃喃说道,脸上是显而易见难受。
陈玉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会这么痛苦,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和沈轻关系好到这种程度。
“是——意外,昨天晚上就出事了,你也别太难过了。”陈玉劝道。
“那他帮我处理东西,钱还没给我,你帮他还钱?”沈轻终于回过神,抬头看向陈玉,冷冷地问道。
陈玉脸上稍微扭曲了下,速说道:“没,他没提这事,只说后愿望是,希望你能帮我。”
沈轻看了陈玉一会儿,终于说道:“那他现哪里?”
陈玉回想了一下自己尸体所地,不太情愿地说道:“你刚刚有没有遇到一队驴车?我——朋友尸体就那上面。因为陈玉死,我跟那些人有了矛盾。”说道后,陈玉为自己厚脸皮脸红了一下,随即欲盖弥彰地说道:“我和他关系极好,只有我出来为他伸张正义。”
沈轻怀疑地看了看陈玉,说道:“他从来没跟我说过有你这样一位朋友,前面那车上马家小子倒是听他提过几次。”
陈玉绷不住了,提高了声音,“如果不是必要,他怎么可能随便跟别人提起你,想想你身份。算了,我有事要赶着去办,你也别上山了,上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陈玉往前走出几步,沈轻忽然说道:“你需要我怎么帮你?你既然知道我身份,就应该知道关于淘沙倒斗事我并不行。”
陈玉一愣,回头看向沈轻,他还真没想到这个人会答应帮忙,忙说道:“那太好了,你只要将我送到前面那些人想去地方就行。”
沈轻挑了挑眉:“意思是你跟踪他们?”
“可以这么说。”
“行,走吧。”说着,沈轻转回来和陈玉一起下山。
陈玉忽然很感动,沈轻居然会为了一句可能是他说过话,什么都没问,就打算帮这个忙。就算这么看过去,都能看到沈轻脸上还带着失去朋友痛苦,陈玉觉得有些愧疚。
封寒,豹子,朋友,亲人——他死了,一切真就结束了?
一路上,两个人很少说话,终于天黑前赶到了山下村里。
陈玉勉强将视线从封寒和小胖身上拉回来,看着不远处那些车,不由有些犯愁,“他们有车,我们绝对不可能凭着走路跟上他们。而村里不像有车样子——对了,你怎么来?你应该会有车,对吧?”陈玉两眼发亮地看着沈轻,后面半句带上了惊喜语气。
沈轻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高傲地说道:“难道你以为我会为了他将我保时捷开到这种地方?!你怎么想到?我当然没开车过来!”
陈玉阴沉地看向沈轻,咬牙说道:“哦,很显然,现需要你帮忙时机到了。”
沈轻瞥了两眼,转身往村尾一户人家走去。
陈玉后面说道:“你准备怎么办?”
“去吃饭。”沈轻头也不回地说道。
“然后?”
“当然是借住一晚上,你看不出来他们打算明天走吗?”沈轻道。
陈玉勉强压下发火,“那明天怎么办?”